“父母健在,是黃山腳下的茶農,還有個弟弟,去年讓北風送去海島當兵了。”
“當兵好啊。”老陸感慨:“以前我也想讓那小子去當兵,可是我沒用,沒人沒錢去不成,本想讓那小子去武裝部當一年民兵來年機會更大。”
“誰知道,所謂的民兵就是免費打雜的,斟茶遞水掃地洗廁所。”
“那小子也是脾氣大,幹了一上午,坐著公交就跑回家了。”
“其實跑了也對,有哪個十七八歲的男孩能受這種氣……”
老陸突然開啟了話匣子,說起了從前的事情。有些事情,說到激動時,不禁掩面哭泣:“我這輩子最成功的事情,就是生了這麼個兒子,真他媽的給老子長臉。”
趙芬是個很好傾聽者,拍著老陸背後,輕輕安撫。
今天對於很多人來說,
都是幸福美滿的一天。
但總有個別人例外。
距離魔都三百公里的天湖市,
湯嘉琪獨自一人步行了很久,將近凌晨才走回家中。
下午她本想跟陸國富打聲招呼,因為他們七八年前就見過幾面,那時的湯嘉琪還是陸北風的早戀物件。
老陸沒有認出湯嘉琪,湯嘉琪也在無意間,聽到老陸與趙芬之間的談話。
陸北風有女人懷孕,他們是去魔都照顧對方。
湯嘉琪想起這件事,臉上都不禁露出苦澀的笑容。
去年在京城之旅結束後,她告訴自己,可以容許有第三者的插足,但她還是接受不了自己變成第三者的事實。
假如這是一場競賽,而她才剛剛起步,有人卻抵達的了終點。
湯嘉琪異常煩悶,走到廚房,開啟冰箱。裡面還剩下幾瓶冰涼的啤酒。
前段時間陸北風喝剩下,她答應過陸北風不再喝酒,一直都沒有再喝。
可是現在心裡實在煩悶,她剛想伸手觸碰,卻又低頭看向小腹。
“大冤家,小冤家。”
湯嘉琪緩緩嘆息一聲,最終還是關上冰箱門。
有時候她不禁在想,人的閾值,果然會隨著經歷,而改變降低。
她以為自己會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發現其實也還好。
畢竟像陸北風渣得這麼明明白白的渣男,真的很少見。
他時常會用行為表達,不要對他能夠改變,抱有太大希望。
他就是渣男,徹徹底底的那種。
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
這何嘗又不是一種另類的p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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