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看到床上的毒蟲,臉色變得非常地難看,她沉聲吩咐身邊的僕人,“快把那些害人不淺的玩意弄走,別讓它們傷到人!”
僕人找來了網兜,可惜抓了半天也沒抓到那幾只毒蟲,而且不管他們怎麼驅趕,那幾只毒蟲就是緊追著傅新月不放。
傅新月跳到梳妝檯上,嚇得臉色泛白,“祖母大人,這些毒蟲肯定是鳳衿搞的鬼,白天我說了她幾句,晚上她就放毒蛇來報復我,心思未免也太狠毒了!”
不等傅老夫人回答,鳳衿笑嘻嘻地走了進來,“這些毒蟲圍著你團團轉,任憑他們怎麼趕都趕不走,你不說我還以為是你養的寵物小精靈呢?”
去它的寵物小精靈,明明她把毒蟲放進了鳳衿的房間,誰知道睜開眼就看到五隻毒蟲排成一排盯著她睡覺,都快嚇死她了。
傅新月把求救的目光投到了傅君麟身上,她雙眸微紅,臉上梨花帶淚,反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被人欺負得不輕。
“麟哥哥,鳳衿放毒蛇咬我,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她今晚敢放毒蛇咬我,明晚就敢放毒蛇去咬你和祖母,像她這種心如蛇蠍的女人不馬上趕出傅家,你還要留她到什麼時候?”
傅老夫人聽了更是怒不可遏,白天她拿花瓶喝水,她就猜到她不是什麼正經人家的女兒,哪個正經人家的女兒會像她那樣行為野蠻,半點規矩都不懂!
要不是看在孫兒的份上,她早就把她趕出傅家了,沒想到她作妖作孽到這種份上,真是白白辜負了孫兒對她的喜歡。
以前孫兒從未帶過哪個女孩回家,若不是喜歡到了骨子裡,他又怎會讓她做了那個例外!
念著她救過自己的命,她也不想揪著她的出身不放,可她德不配位,留在孫兒身邊遲早壞事,還不如趁現在斬斷她和孫兒的孽緣,也好過讓她將來禍害傅家的子孫後代。
“敢在傅家使用齷蹉手段害人,那無異於自掘墳墓!來人,把鳳衿拖下去亂棍打死,屍體丟到荒郊野外喂狼!”
“我看誰敢?”傅君麟狠厲陰鷙的眼神掃過去,保鏢們灰溜溜地退出了門外。
傅老夫人氣得渾身顫抖,她顫巍巍地指著鳳衿,“她到底是個什麼妖孽,迷得你神魂顛倒,連是非對錯的判斷能力都沒有了。
眼下她都做出了傷天害理的事情,你還要這麼袒護她,你平日裡的殺伐決斷都到哪裡去了?!”
傅君麟側眸看著鳳衿,女孩坐在門檻邊旁若無人地磕著瓜子,滿臉看戲還嫌瓜不夠大的表情,他唇角勾勒,眉眼瀲灩絕色,“不要說她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即便她讓天地崩裂山河破碎,即便她備受千夫所指萬人唾罵,我也依然會站在她那邊的。”
不過是救了他的親人,他就無限放大她的好,還想以身相許,鳳衿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打了幾萬噸雞血,她恨不得馬上飛撲過去賞美人一個愛心抱抱。
但她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美人再好,他也不屬於自己。
鳳衿扔掉了手中的瓜子,她抓起身旁的鬍渣男人和竹簍走進了房間,“傅新月,這個竹簍和這個人你應該很熟悉吧,現在人證和物證我都給你找來了,你當著大夥兒的面說清楚,放蛇咬人的到底是誰?”
傅新月看了眼鬍渣男人,眸中閃過了片刻的驚愕,她給了對方不少封口費,諒他也不敢亂說八道。
“除了你,還有誰會放蛇咬人?自己做錯了事不承認,難不成還想甩鍋給別人?”
鳳衿不悅地蹙了蹙眉,她從口袋裡摸了根骨笛出來,雙眸猶如古墓般森寒,“如果我想要你死,動動手指就能送你去見閻王,用得著那些下三濫的卑劣手段?”
她把骨笛湊近唇邊,身旁的鬍渣男人忽然攔住了她,他抬頭看著傅新月,眼裡滿是不屑,“傅小姐,早知道你買這些毒蟲來為了害人,我是絕對不會幫你去山上抓的。”
鬍渣男人掏出口袋的錢,不由分說地砸在了傅新月的臉上,“別以為你給我幾個封口費,我就會幫著你害人,你知不知道眼鏡蛇王是蛇類中最兇殘冷血的蛇種,一旦被它咬傷必死無疑,你卻拿來毒害這位小姐,要不是她擁有操控獸類的能力,今晚在場的所有人都得死於非命!”
鬍渣男人走到傅老夫人面前,畢恭畢敬地道:“傅老夫人,我家住在梵音山,家裡世代以捕蛇為生。
今日晌午傅小姐找到我,她讓我抓齊眼鏡蛇王,毒蠍,壁虎,蟾蜍,蜈蚣,當時她給的定金很多,又說家裡有人得了重病,需要五毒做藥引。
我沒有多想,抓齊後就趕緊給她送了過來,傅小姐在後門收的貨,還給了我不少封口費,她讓我別說出去,自古豪門秘辛多,我也是個懂規矩的人,可我怎麼也沒想,她拿著我抓的毒蟲來害人。”
弄了半天,喊得最兇的那個人才是罪魁禍首,眾人看著傅新月的眼神充滿了不屑。
那人寧願不收好處,也要抖出她的醜事,這是傅新月始料不及地,她眸光戰慄看著傅老夫人,試圖抱緊最後的救命稻草,“祖母大人,我沒有想害她,我只是……”
她只是不服氣罷了,憑什麼她那種出身低微,卑賤得連螻蟻都不如的女人能得到麟哥哥的寵愛,她也配?
傅老夫人冷眼看著她,厲聲道:“害了人還不夠,你還想編個什麼理由來搪塞我?你可知道因為你的一念之差差點害得傅家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傅家上下幾百口人命也差點斷送在了你的手上,傅三那個不孝子怎麼就養出了你這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給我滾去凝香齋,跪到傅家的列祖列宗面前贖罪!”
鳳衿無語地撇了撇嘴,是她就亂棍打死屍體喂狼,是傅新月就跪到傅家的祖宗面前請罪,差別待遇也太明顯了,難道傅新月的命就是命,她的命是充話費送的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