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傅君麟在京都的影響力,挖出她的身世背景並不是什麼難事。
白秀妍搖搖欲墜地站起身,她抹去了嘴角的血跡,眸中沁著毒冷的光芒,“即使你要拿我的九族去祭,也有鳳衿給他們作伴,他們死得不冤。
傅君麟,你不是赫赫有名的邊境戰神嗎?到頭來你卻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現在害死鳳衿的兇手就在你面前,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傅君麟眸光陰鷙地拿出手槍,槍口白煙飄散,兩發子彈破殼而出,白秀妍雙腿中彈無力地跪在了地上,她眼神驚恐的抬起頭,就對上那雙堪比修羅般嗜血的眼睛。
“你哪有資格享受一槍爆頭的完美結局,下半輩子把牢底坐穿才是你的宿命。”傅君麟說完,獨自朝九門的後院走去。
御三哥見狀,連忙撐著雨傘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少爺,現在外面風大雨疾,不能出動直升機的,我們的人都出去找鳳小姐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
“我等不下去了,無論她是生是死,我都要親自去把她接回我身邊來。”傅君麟按下遙控,他拉開直升機的艙門,御三哥勸不動他,咬牙搶走了駕駛艙的位置。
還好傅老爺子當年深謀遠慮,把御家七子培養得十項全能,要不然他今日連少爺都護不住。
不久直升機起飛,雖然風大雨疾機艙顛簸,但御三哥是七子裡面飛行本領最牛批的,傅君麟坐在後面沒有不適感。
放眼望去滿眼都是滾滾洪流,厲家的搜救隊每隔十公里就會設卡,河道兩邊的人也在努力搜尋,但都一無所獲。
御三哥駕駛著直升機繼續往前,前方不遠處所有的支流匯入了香江,水流卷著漩渦,看起來似乎更加湍急。
然而沿途走來,他們並沒有看到鳳衿和御七的身影,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伴隨著狂風暴雨,河面的能見度越來越低。
時間無聲無息地流逝,綁在他手機裡的生命體徵引數也停止了執行,傅君麟心中的那一點點希冀剎那間全都化成了泡影。
眼前的視野好像越來越差了,鳳衿和御七抱著一根浮木在水中隨波逐流,當時不知道是哪個地方的水庫洩洪,鳳衿和御七被衝到了不知名的河流中。
兩人的力氣都已經消耗殆盡,他們趴在浮木上不動是為了尋找最佳的著陸點,不幸的是飄了幾公路下來,兩岸都是崇山峻嶺,就算他們僥倖著陸,也沒力氣爬到山頂。
“御七,我好睏哦。”鳳衿無力地爬在浮木上,眼皮沉重地掙扎了幾下,捲翹的睫毛上結著冰渣,頭髮上也不能倖免。
這鬼地方的水冰冷刺骨,但兩人已經在水裡泡了幾個小時,換做別的女孩子,恐怕早就撐不下去了。
御七也凍成了冰雕,他咬緊牙關抓住鳳衿即將要劃下去的手腕,“鳳小姐,一旦在這裡睡著就醒不來了,我求你想想我家少爺吧,如果沒有你他會變成瘋子的。”
鳳衿閉著雙眼,嘴裡虛弱無力地道:“我哪有你說的那麼重要,就算沒有我,還會有別的女孩喜歡他,這年頭誰離了誰不能活啊。”
他會和他的金枝玉葉幸福地生活下去,以後她再也不會去打擾他了,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每次他對她好,她的心裡壓力都很重,她怕他朝秦暮楚,辜負了他的金枝玉葉。
只是來京城這麼久,從來沒見過他的金枝玉葉長什麼樣,感覺好遺憾。
“鳳小姐,我家少爺從小就喜歡你,以前他等你長大,現在他等你喜歡上他,好不容易把她盼來了京城,可你無時無刻都想離開他,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把你放在心裡,連表白的勇氣都沒有,你就不能可憐一下他嗎?”
鳳衿睜開了迷離的雙眼,她小時候沒有見過小傅爺啊,不然像他那麼好看的人,她不可能會忘記他。
後來她在S國受了嚴重的創傷,小傅爺獻出了傅爺的鎮族之寶來救她,從這個時候開始她才知道京都有個小傅爺,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鳳衿剛想開口說點什麼,耳邊忽然傳來了幾聲黃鸝鳴叫。
果然天無絕人之路,鳳衿聽出來了,這幾聲黃鸝鳴叫是山裡人用的暗語,把它翻譯出來就是:你們是什麼人,怎麼闖進來的?
如果再用黃鸝鳴叫,弄不好會被人當場射殺,鳳衿學了幾聲喜鵲的鳴叫,她的回覆是:“我叫鳳衿,師承棲羽山的青鳳道長,不久前被人推下水後誤打誤撞漂來了這裡,我們馬上就要撐不住啦,既然你剛好路過,那就救一下唄。”
躲在山裡的鬍渣男人連忙收起了獵槍,真沒想到在這裡能遇到小主,他吩咐身旁的幾名獵戶,幾人合力把鳳衿和御七救了上去。
隨後鬍渣男人把鳳衿他們帶到了隱居深山的獵戶村,入村的門就是一棵老到掉皮的參天古樹,這是讓御七始料不及的,自從認識了鳳小姐,他的知識也跟著漲了好多。
鳳衿剛被救起就昏迷過去了,是村裡的年輕蠱師給她瞧的病,小姑娘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喝了驅寒的偏方身體暖和以後臉色也開始紅潤起來了。
不過和她一起來的小哥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沒有古武的功法護體,泡了寒潭水基本算是廢了,還好他遇到了他,如果換了別人,就只能看著他死了。
三日後,鳳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眼前給她切脈診病的小鮮肉穿著正統的民族服飾,肩袖上還垂著幾根好看的羽毛。
那幾根羽毛十分漂亮,鳳衿以前在棲羽上從未見過,一時好奇她就摘下了一支,切脈的小鮮肉頓時瞪大眼珠子,他滿臉通紅地看著鳳衿,“小主,你,你居然……”
“我怎麼啦?”鳳衿人畜無害地眨了眨眼,她仰起精緻無雙的臉,不明所以地看著年輕蠱醫。
對著這張傾國傾城蠱惑人心的美人臉,蠱醫那顆不為世俗所動的心動搖了,他紅著臉慌不擇路地跑出了房間。
鬍渣男人端著藥碗進來,差點就被他撞翻了,他嘴裡碎念幾句,轉身進屋給鳳衿送藥,忽而看到她手中拿著的羽毛,整個人都驚呆了,“難怪他臉都紅了,原來是你摘了他的羽毛?”
“什麼意思啊?”不就是摘了一支羽毛嗎?一個個都大驚小怪的。
鬍渣男人扶額嘆息,“小主,在我們村裡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只要女孩摘下男人肩袖上的羽毛,那就要嫁給他做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