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跪在顧珏面前,語氣沉重,說出的話也比往日多了許多,哪有平日裡淡然冷漠的樣子。
顧珏聽到白沉的話,停下翻書的手,從書中抬起頭看向白沉。
“白沉,本王知道你的意思,你盡力保住本王便是,只是無需再去尋找解毒的方子,盡人事便可。若是本王真的無緣和清蘅再見,那便是報應,也是應當的,本王也斷是沒有什麼說的。”
顧珏的眸子很沉靜,就像是一潭死水一般,沒有任何情緒的浮動。
白沉看著顧珏,心中知道顧珏的心思已經定了。
“是,白沉定當竭盡所能。”
白沉對著顧珏深深一拜,顧珏笑了笑,低頭繼續看書。
以後的日子裡,阮清蘅和顧珏各自在為自己心中的事情奔走,阮清蘅每日都在山中學習,顧珏也為著慶朝,不斷努力著,墨珩徹底成了顧珏的眼中釘,朝中的大臣一開始以為顧珏在磨練墨珩,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顧珏似乎根本不給墨珩時間,逼得很緊,又不確定顧珏到底要做什麼,一時間摸不清朝中的局勢,墨琛也探不清顧珏心中是如何想的,心中十分愁苦。
“白沉,你說這顧珏整日和陛下作對,讓陛下喘不過氣來,到底是為了什麼?本王可聽說,陛下為了應付顧珏,整日裡看摺子,學東西。”
墨琛坐在火爐前,疑惑的看向白沉。
“三王爺若是好奇,不妨直接去問王爺,豈不是比問白沉強。”
白沉的眼睛一直在書上,都不曾看墨琛一眼。
“你怎麼也看書,顧珏也看,一個兩個都在看書,倒顯得本王不務正業一般!”
墨琛見白沉不看自己,手中的摺扇猛地合上,發出一陣響聲。
“三王爺,冬日裡還是換一把扇子的好,玉骨寒涼。”
白沉的聲音帶了些許笑意,但依舊不曾抬頭。
“不是本王說你,怎麼和顧珏在一起好的不學,盡是學這些東西,看書都看傻了,顧珏也是一直在看書,不然就是在看摺子,這京都都在傳顧珏要謀朝篡位了!”
墨琛氣的咬牙,索性開始冷嘲熱諷起來。
白沉輕笑一聲,將手中的書放下,起身去看放在火爐上的藥。
“三王爺若是對王爺有怨氣,便去找王爺發去,在白沉這做什麼。”
“本王若是和顧珏說的,還與你說這些。”
墨琛嘟囔了一聲,白沉無奈的搖搖頭。
此刻,阮清蘅的房間中,顧珏半倚在榻上看著摺子,窗子處突然傳出聲音,顧珏彷彿沒有聽見一般,沒有動一下。
“王爺。”
窗戶處一個穿著玄色衣服的人走進來,對著顧珏行了一禮。
“起來吧。”
顧珏低聲回了一句,視線依舊在摺子上。
“王爺,西成的探子已經被抓起來,只是這些人大多隻是試探,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那人站起身來,看著顧珏的目光很認真。
“嗯,西成的事情先放下,你今後盡力輔佐墨珩,務必在三年內讓其成長起來。”
顧珏放下手中的摺子,目光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裴知明。
裴知明在顧珏說完以後,目光一震。
“王爺,您這是?”
裴知明的話中帶著試探。
“到時你會知曉,如今照做便是。”
顧珏收回視線,拿起摺子看了起來,也沒有說其他的話,裴知明見顧珏無意說明,便也知曉顧珏的意思,對顧珏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是,屬下遵命。”
裴知明,顧珏提拔上來的人,不過顧珏從未露面,行事隱蔽,故而無人知曉,一直在為顧珏做事,但無人知曉,在朝中一直是中立的角色,做事秉公執法,從不徇私,甚至會和顧珏作對,所以從未被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