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本身這些規則就存在,透過參與者們不斷的踩雷和實踐逐漸浮出水面,變成明面上可以避開的陷阱,還是原本沒有這些規則,怪談正在透過參與者的一言一行增加對他們的束縛,這兩者的難度變化是相反的。
前者自然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活下去。
而後者則是拖得越久,越會將自己拖入死亡的泥潭中,直至最後生路全封,再沒有一點生存可能。
林與卿想了一會兒,發現資訊缺失,確實沒有得到答案的條件,反正他是想不到答案的,只能寄希望於擅長解析的謝大佬。
但說起謝淵……
希望人沒事。
林與卿從兜裡掏出了古錢幣,用手握上感知了一下。
他身上的這枚古錢幣比給謝淵的要大上一點,是母錢。
古錢上傳來一陣陣微弱暖意,林與卿鬆了口氣,只要子錢幣的攜帶者還活著,母錢上就會有溫熱觸感,如果對方死了,母錢則會徹底冰冷,並且冥冥之中將子錢帶回他身邊。
按照現在的溫度,謝淵身邊危險很大,但好歹沒死。
一路狂奔,王記糕點鋪就在前方不遠處了。
林與卿若有所感地回頭,正好和一名偷偷摸摸從店裡往外偷看的參與者對上了視線,他朝那人揚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直接將那人嚇得關上了店門。
“膽小鬼,還想坐收漁翁之利?”他低不可聞地輕嘲一句,已經來到王記糕點鋪的店門口。
然後他便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他的好隊友,在他看來相當羸弱的新人大佬,蹲在地上瑟瑟發抖——被凍的。
一個長著兩條辮子、沒有臉的女殭屍正蹦蹦跳跳,拿著塑膠袋往裡裝紅棗糕,在謝淵旁邊已經堆了十來個紅袋子,每一個都裝得滿滿當當。
聽到他的腳步聲,謝淵回過了頭,漆黑一片的目光中彷彿透著些許生無可戀。
林與卿:“……”
好,不愧是你。
聽楚槍鳴那傢伙說的話,他還真以為謝淵情況危急快要死了,甚至他都以為謝淵受了重傷,連珍貴的療傷凝聚物都帶得好好的。
他就不該把謝淵想得太弱,即使謝淵的身體素質和凝聚物儲備不夠強,但謝、大、佬的智力那麼高,一定能想出各種稀奇古怪的生存方法……
林與卿對著謝淵無聲挑眉,彷彿在說:“是吧?謝淵同學?”
謝淵沒有心情和林與卿眼神交流,扶著被凍得發僵的雙腿站了起來,做好跑路準備。
殭屍女聽到動靜回頭一看,店裡又多了個人,還穿著她最討厭的道袍!
心下,便生出一抹不妙的疑慮。
林與卿經驗充足,哪能不明白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不想和殭屍女周旋,直接從腰間抽出了攜帶著的銅錢劍。
作為殭屍,即便和其他鬼祟的特徵融合了,殭屍女依舊本能地懼怕著這種道家法器,淒厲地尖叫一聲,就想以攻為守,先把林與卿殺掉再說。
林與卿卻轉手這把銅錢劍拋給了謝淵:“拿去防身!”
免得這殭屍女半路換目標,戳中讓毫無準備的謝淵。
他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間夾住了一張不知從哪兒摸出來的符咒,月光色的眼珠在神龕前點燃的紅蠟燭的映照下也泛著點點淺紅,宛如兩輪尚未成型的血月。
黃色的符紙上匯刻著硃砂,林與卿兌換過身體素質,也有著十足的戰鬥經驗,哪怕殭屍跳躍時的速度很難用普通人的動態視力捕捉,他還是用比謝淵從容不少的姿態避過了第一次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