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觸碰上那樣物品,冰冷的金屬感在面板上綻開,粗糙的表面,鏤空的紋路,圓形的弧度都無所遁形。
謝淵:“……香爐?”
“是啊,作為你不能工作的懲罰,就幫我把這隻香爐還給馮月壽衣店吧。”程小姐道,“這是很久之前找那家店借的,一直忘了歸還,今天正好你閒著,替我走一趟。”
壽衣店?
謝淵精神一振:“可是這條街上不是沒有……”
“替我走一趟。”程小姐重複著這句話,又把香爐往謝淵面前推了推,“我也是為你好,別的懲罰你或許會死的……相信我嗎?小弟弟。”
“相信。”謝淵果然不再問,做出了十足的信任模樣,像香爐抱在了懷裡。
“我什麼時候去?壽衣店在什麼位置?”
“現在就去吧……早去,早回。”程小姐喃喃道,“就沿著一個方向一直走,你總能到達的。如果發現周圍的聲音聽著不對,也不要害怕,你要相信自己一定能回來。”
這話聽著頗為古怪。
謝淵眨了眨眼,卻是一臉的感激:“程小姐,我已經知道這條街和其他地方不同,古怪很多,所以……謝謝你對我的照顧,也謝謝你的鼓勵,我一定能活著回來。”
“好,去吧,替我走一趟,這一趟……沒人能陪你。”
程小姐的話被謝淵落在了後面,他已經堅定地踏出了鋪子。
出去之後,謝淵輕輕地吐出一口氣。
這叫什麼?
叫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
之前還在想趁這個眼瞎了的機會去壽衣店探一探,畢竟是有名字的建築,裡面一定有外界得不到的資訊,但是不知道該怎麼遇到。
現在程小姐就幫了他一個大忙,雖然理由是懲罰。
或許對正常人來說,抱著香爐一個人前往危險程度不知的壽衣店的確是一種懲罰,可謝淵卻很高興。
他面部迎著徐徐的微風,耳邊是常見喧鬧的紛紛擾擾。
遊客們從街頭逛到街尾,興致勃勃的挑選古玩,更有甚者,帶著幾千的資金前往崩雲閣,想撿漏幾塊毛料進行賭石。
“聽說前幾天有人買300塊錢的下腳料,解出了十幾萬的糯種蘋果綠呢。”
“害,這小地方撿漏一個就不錯了,你還想去撿,白白送給人家錢。”
“誒,賭石的話可不興這麼說,大家都是哪家開出玉石在哪家買毛料的,這叫沾喜氣,你懂不懂啊!”
“我不懂我不懂,我就只能看見你虧錢!”
“你!”
兩個路人的爭執出現在了右邊,謝淵沒走幾步就被其中一人撞了一下,他立刻扶穩香爐,抿了抿唇。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沒看路撞到你了。”撞到他的人立刻道歉,然後停頓了幾秒,疑惑地說,“誒?兄弟,你這眼睛……”
謝淵儘量緩和著自己的語氣,讓自己聽起來溫和又禮貌:“抱歉,我是盲人。”
“哎喲,那真是對不住了,需要咱幫忙嗎?”那人立刻熱心腸的問,“你想去哪兒?我扶著你走。”
可謝淵沒動,只搖了搖頭:“我對這一帶很熟,可以自己過去。”
“那多不好意思啊,現在人也多,你瞧瞧這街上人來人往的,我帶你去就好了,別客氣。”那人這麼說著,剛剛和他起了爭執的同伴也有點不好意思的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