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罕別姬難過道:“師父,我和兄長真不是不相信你,實在是你為父汗療傷的功法,看起來太嚇人了,因而我倆一時沒忍住,便對你老動起手來!”
雪神婆臉色冷峻,厲聲道:“公主,中土有一句老話,叫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們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又如何能有大作為?”
“師父,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一定改。”賽罕別姬央求道。
雪神婆決然道:“你們沒有機會再來傷害我了,從今往後,老婆子再也不會踏出冰谷半步!”
話到此處,倆人突聽身後床上,鐵木真的聲音傳來,“神婆,是誰這麼大的膽,居然若得你要閉關鎖谷了,說出來,本汗替你出氣。”
雪神婆冷哼道:“哼,老婆子正在發功救治大汗,可她們兩兄妹卻對老婆子心懷不軌!”
“嗯,還有這種事?”鐵木真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不知是動作太猛,還是額上的傷口尚未愈,一陣天旋地轉襲來後,他又重新躺回床上。
“父汗,父汗。”賽罕別姬見狀,一個縱身,便衝到床邊,鐵木真擺擺手,“不要碰我!”
“父汗,你這是怎麼了?”賽罕別姬緊張道。
鐵木真渾身顫抖著道:“痛,快要痛死我了!”
“師父!”賽罕別姬請求道:“你快來看看父汗傷勢如何了?”
“接著。”雪神婆從身上摸出一個小布袋,嗖地一下扔過來。
賽罕別姬伸手接過來,開啟一看,布袋裡是十幾顆綠色,有手指頭大小的小丸子,“師父,這個是……?”
“噢,這是我老婆子在天山冰谷裡帶出來的回神丸,你給大汗含一顆到嘴裡試試,藥效應該是不錯的。”
“好。”賽罕別姬拿出一顆來,送到鐵木真嘴邊,小心道:“父汗,師父……!”
鐵木真此時正痛得尋死的心都有,當下那還能管得了許多,一把搶過藥丸,塞進口裡,說來也怪,丸藥入口後,立刻感到絲絲涼意,頭疼病頓時減輕了許多,又過了刻片,鐵木真渾身上下都輕快了起來。
隨後,他吸取剛才的教訓,在賽罕別姬的攙扶下,先慢慢從床上坐起來,接著又下得床來,腳步蹣跚來到雪神婆面前,勉強笑道:“神婆,本汗多謝你救命之恩,今後神婆若有所須,本汗定當盡力滿足。”
雪神婆直言道:“大汗,老身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鐵木真哈哈笑道:“被婆,你又見外了不是?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雪神婆稍頓一下,認真道:“老婆子若要大汗退兵,不知大汗能不能聽得進去?”
“退兵!”鐵木真聞聽愣了一下,接著眼神便冷了下來,淡淡道:“神婆這是說笑吧?眼見我們即將完成統一中土大業,卻又要半途而廢,這怎麼可能呢?”
雪神婆耐心道:“大汗,你頭上受得傷,其實很重,若不及時回到草原上靜養,今後恐會很麻煩。”
鐵木真道:“神婆,你幫我完成統一中土大業,將來在中土任選一座山,作為你修煉之處,如何?”
雪神婆搖搖頭,“大汗有心了,只是老婆子身上患有一種懼熱不懼冷的怪病,這輩子註定無緣中土的名山大川,怕是隻有天山冰谷才是老婆子的最後歸宿!”
鐵木真則繼續勸道:“神婆,記得你當初離開中土,路過我們草原時說過,你這輩子最恨的便是中土的這些人,如今我們打進中土,不是正好替你復仇嗎?”
雪神婆冷冷道:“大汗莫非要殺光所有的中土人?”
“這……。”鐵木真被問語塞。
這時賽罕別姬插話道:“師父,你看王兄到現時還沒有醒過來,不會有什麼事吧?”
雪神婆伸出一隻手指,遙遙一點,朮赤“哎喲”一聲,睜開眼睛,翻身從地上一躍而起,不過,當他看到鐵木真完好無損立在當地後,這才鬆了口氣,趕緊上前欣喜道:“父汗,您身上的傷全好了麼?”
鐵木真臉色一沉,訓斥他道:“你倆為何要攻擊神婆,還不給我從實道來?”
“我……我……!”朮赤支支吾吾好一會,也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鐵木真正要發怒,賽罕別姬連忙接過話頭,解釋道:“父汗,師父為你療傷的手法實在是太嚇人了,因而我和兄長產生了誤會,在此,我向師父賠不是了。”話畢,她走到雪神婆面前跪下來,磕頭道:“師父,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和兄長這回,下次我倆再也不敢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