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康一看大事不妙,這些炸飛的碎渣要是濺到丹爐裡,非引起炸爐不可,那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沒等爆炸的氣浪翻滾過來,雲康縱身跳起來,迎著爆炸的方向衝過去,雙手挽出兩道真氣流,朝著飛濺的木屑鐵欄杆直轟過去。
兩股巨大的氣流對撞在一起,霎時間“轟”地一下爆開,爆炸的熱浪將雲康的真氣流包裹住,瞬間碾壓過來,狠狠地砸在他胸口上。
“砰!”雲康一下子被撞飛,摔到大廳中間的長桌上,酒杯盤子啪啦掉在地上,砸得稀里嘩啦,粉碎成一片片。
雲康顧不得自己摔成什麼樣,連忙轉頭去看白如洗,見丹爐還算完好,只是被氣浪衝擊得稍微傾斜,白如洗雙目緊閉,正全神貫注地凝丹。
這是煉丹的最後階段,稍有放鬆或者分神,這一爐丹藥就得報廢了。
幸好剛才雲康打出真氣,對抗這一股爆炸產生的熱量氣流,硬是用自己的身子擋住重重一擊,總算是保住了白如洗和丹爐。
不然的話,丹爐一爆開,白如洗立馬當場斃命。
兩扇大門已經完成炸開,鐵柵欄也炸飛出去,一個黑乎乎的大窟窿顯露出來,周圍燃燒著熊熊火苗。
這時一群頭戴防毒面具的人從外面衝進來,個個身形魁梧,手中都拿著砍刀。
雲康當然知道,大門不會無緣無故自己爆開,所以在這些人進來之前,他已經把武器準備好,從吞龍戒裡拿出磁玄鐵盾牌,還有一柄長匕首,就等著打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
這時候白如洗正在煉丹,中途無法停下來,所以雲康必須要在丹火熄滅之前,擋住這些人的進攻,給白如洗爭取到最後凝丹的時間。
戴防毒面具的人“呼啦啦”衝進來,黑壓壓地站在大廳裡,共有五十多人。
帶頭的一人正是那名面具青年,他有些驚奇地看著雲康,又朝白如洗瞥了一眼,冷聲說道:“你們竟然沒死,獵戰三英果真命大,就看你們今晚能不能逃過這一劫。”
雲康心裡並不擔心,這小子只是一名武者,黃階後期的內力,跟沈奪的等階一樣,但實戰能力不一定比得上沈奪。就算帶了五十多人,在兩個修仙者面前,大多數也都充當炮灰,根本沒有實際用處。
更何況他很熟悉別墅的環境和地形,怎麼都算是在自己的地盤上,真的對戰起來,他心裡還是有底的。
門外爆炸的巨大聲響驚動了地下酒窖的眾武者,所有人都被震了一下,立刻跳起來,湊到門口去聽聲音。
這時候沒有收到雲康的命令,誰也不敢踏出酒窖一步。更何況外面有煙霧毒氣,貿然跑出去也是送死。
眾武者不知道外面發生什麼事,從爆炸的聲音來判斷,是有人闖入了別墅。
那麼肯定不是自己人,最可有能是蒙面青年帶人過來砸場了。眾武者心裡忐忑不安,到底要怎麼辦呢,說不定外面的兩夥已經打起來了。
這時柴禮摸一摸光頭,想著雲康離開前委託他主持大局,那關鍵時刻就要顯出領導風範。
他抬手把眾武者都召喚過來,讓眾人稍安勿躁,有云康和白如洗兩位年輕大哥坐鎮,外面那個蒙面雜碎不敢太囂張!
柴禮為了安撫眾人,拍著胸脯保證,雲康一定能把外面那些人搞定。不出半個小時,這裡所有人都就安全出去,到時候他請大家吃宵夜,整兩箱啤酒喝一喝,啃上幾個麻辣鴨脖子,多麼地愜意啊。
地下酒窖外面,頭戴防毒面具的人好像一座座的黑塔,氣勢傲然地站在大廳裡。
他們每個人被防毒面具擋住臉,面目詭異猙獰,在燈光下好像一個個骷髏人,手裡拿著長短不一的精鋼砍刀,造型好像鬼蜮敢死隊一樣。
雲康悠閒地往椅子上一坐,斜著眼睛瞅蒙面青年,十分不屑地說道:“怎麼,到現在也不敢摘下面具,你還真是老鼠膽子,縮頭烏龜。”
蒙面青年冷哼一聲,抬手把面具摘下,讓旁邊一扔,同時脫掉外衣,只穿著一件緊身的短袖。他身材魁梧,臉上的肌肉一塊一塊地抖動著,雙眼炯炯有神,一看就是個內力練家子。
“獵英,你別太囂張啊,你殺了我們老大家十幾口人,兄弟們今天就讓你血債血償!”旁邊一名魁梧大漢吼叫道,他戴著防毒面具,說話很不方便,吼出來的聲音“嗚嗚”直響。
雲康覺得這場面特別滑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朝那青年問道:“你是什麼人?獵戰三英不殺無名之輩,告訴我你的名號,咱們再動手也不遲。”
其實他根本不想跟這些人動手,剛才他用神識掃視了一下,除了帶頭的青年是武者之外,其他的人都只是身形健壯,有點力氣的莽漢,根本不是武者。
而且這些人跟他為敵,是為了找獵戰三英報仇雪恨,但是雲康和白如洗都是假冒的,這時候又不方便暴露身份,也沒辦法解釋更多。
所以雲康的策略是,能拖一時是一時,最後實在拖不過去,直接把特遣縱隊的人喊過來,讓他們去收拾這個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