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安德烈問道。
“其實提高工人的工錢並不是一件壞事兒。”朱傳文說道,“對於國家來講,其實這貨幣並不是唯一的,重要的是國家信用,安德烈大人您瞭解嗎?”
安德烈裝作並不是很懂的樣子,但還是第一次聽到貨幣不是唯一的概念,饒有興趣的示意朱傳文繼續說。
這其實是朱傳文自己的理解,對於整個國家信用來說,貨幣尤其到了紙幣之後,其實算是一種信用貨幣,雖然有著金本位和銀本位這樣的體系,但是這些東西還是掌握在國家的手中。說回貨幣本身,如果把國家比作是一個巨人,這貨幣就是巨人身上流淌的血液,把腳底的東西搬運上來,再把手上的東西搬運到其他位置,起的就是一個流通的作用。
所以,對於給工人漲工錢這樣的事兒,放在冰城就成了提高整個冰城居民購買力的一項舉措,工人有錢了,這對這個冰城來說算得上一件好事兒,冰城俄國商人造的商品就好賣了,錢最終還是會被商人們掙走,簡單來說這個冰城的市場就變大了,商人掙得更多。
“這還是一件好事兒?”安德烈問道。
“我認為是的,等今年有錢了,我還打算再建一座麵粉廠,往後我還打算多開幾家麵粉廠。”朱傳文說道。
“你為什麼這麼執著開面粉廠?我看那個鍊鋼廠就不錯。”安德烈從軍人的角度看待著問題,鋼鐵與大炮是屬於軍人的浪漫。
“因為人總是離不開吃啊。”朱傳文少有的輕鬆,靠在安德烈家書房的沙發上。或者朱傳文還想著那個大家都能吃的起雪白麵粉的時代。
“好吧,控制價格。”安德烈倒也沒說其他,冰城麵粉廠越多,對於俄國人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兒,至少他們養的雞開始下蛋了,兩人算是各懷著心思。
“你託道格辦的事兒有了眉目。”安德烈又說道。
“是我弟弟去德國上學的事兒?”朱傳文坐了起來。
“是的,不過得到今年的7月份了,不知你弟弟德語的水平?”安德烈問道。
“他在京城,我已經督促他學習了,至少算是有基礎吧。”
朱傳武前往德國的事兒是這樣安排的,安德烈也的確操心了,藉著安德烈母親在德國的關係給朱傳武找一戶寄養的人家,這往後從德國的中學念起,再進入德國陸軍指揮學校就讀,進了軍校這事兒就不用管了, 等畢業也就好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朱傳文就告辭離開。
……
“少爺,看來你沒看錯人。”道格藉著給安德烈送牛奶的功夫說道。
“是啊,這個朱傳文看似不關心政治,其實心裡可是清楚的很,我倒是沒想到他對經濟學也有著研究,這樣的商人說不準會成為清國摩根,洛克菲勒一樣的存在。”安德烈倒是感嘆了一句,朱傳文的話也讓這個對經濟學小有研究的人有些茅塞頓開,他可是自小拜讀過《國富論》的人,剛才也只是小小的裝了一下。
“會有那麼高的成就?”道格沒想到,安德烈的評價如此之高。
“或許吧,未來的事兒誰說的準呢?不過這冰城清國工人的工錢就這麼定了吧。”安德烈朝著道格說了一聲,讓道格轉達一下他的意見,俄國商人可是沒少託關係找到安德烈這裡,煩得要死。
“知道了,少爺。”道格躬身退了出來,他也得去自己房間把那副牡丹的蘇繡掛起來,怪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