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贊成?誰反對?
除了少數漢耀一系的議員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心觀自在的靜靜坐著,其他人都是互相對視了一眼,現在這個形式下誰敢反對呢?保險隊進了冰城,那轟動的進駐儀式是給誰看的呢?
半晌……
“我說兩句。朱將軍,您說的冰城衛生運動我肯定是支援的,但是這要求,您看,是不是太嚴了?而且第三步……”維斯新科翻動著手上的行動計劃書,但話還沒說完就被朱傳文打斷。
朱傳文提議的冰城衛生運動分為了三個階段,首先是個人衛生,這在漢耀家屬院裡其實很常見。因為從《工人週刊》創辦開始,衛生一直是刊登的重中之重,從未改變,而且是在反覆的、週期的刊登。
京城的龍鬚溝,朱傳文是去過的,不說餘臭繞京,夏季的時候飄“香”是真正做到了的,或者說,這就是清廷的此時的味道,腐臭迎面撲來。
所以,在家屬院一開始修建時,每50戶的區域都有著公共廁所、垃圾定點放置的區域,這些在後世稀鬆平常的設施,放到清末這個時期變的無比的先進。
有著一開始的試點,混居區所有由漢耀建設的家屬院都是這個模式,倒是開啟了一個標準化家屬院的修建模式,讓現在的冰城家屬院可以說是世界上都很先進的社群。
再說個人衛生,勤洗手、勤洗頭、勤洗澡都由工會做了要求,由此也可以看出目前工會工作的繁瑣與細微,有著幾年的整治、督促,可以說,冰城的工人面貌已經有著很大的改變。
而到了洋人這裡,維斯新科便就覺的要求高了,對,僅僅是第一點,他就覺的要求高了。
別看現在洋人稱霸世界,但是衛生嘛,朱傳文還真是不敢苟同。僑居區現在就是個驢糞蛋子,表面光,俄國人建設很是倉促,這基礎的公共設施其實很是奇缺。混居區治理的不錯,又有著公共廁所的存在,隨地大小便很少,但是在僑居區,這事兒就變得的常見,每到了夏天,主幹道還好,但是一個個小巷子裡總是散發著惡臭。
“高嗎?局長先生?我想真該帶你參觀下混居區的家屬院!看看到哪裡都整潔的街道……”朱傳文眼睛微微眯著,打斷維斯新科的話說道。
“但是這錢?”維斯新科說的是給僑居區修建公共廁所的錢從哪裡來,這錢他知道可是有著很大的用處的。
“貝爾格會長那邊不是有著收上來的稅收和一些工廠收入的嗎?我記得冰城的電廠、水泥廠,當初可是給公議會劃歸了不少的股份,難道說這些錢都已經花了?”朱傳文直至問題的核心,這就是在索要財權了,“要是都花了,你未免有些太對不起貝爾格會長几年針對冰城的治理了吧?”
維斯新科語塞……
這錢他真的不能說啊。
“看來,公議會財政科的科長該變動一下了,你說對吧,蘇馬羅科夫議員?”
“對的,朱將軍,根據我的統計,冰城每年有著幾十萬的盧布處於不明的流向。”蘇馬羅科夫聞聲趕忙說道,他是公議會財政科副科長。
“我也知道貝爾格會長的開銷大,但是這個……”朱傳文的話意有所指,“但是這個貝爾格會長大人對冰城的建設還是有著貢獻的,這個事兒就這樣吧,往後冰城財政科科長由蘇馬羅科夫議員擔任,這也是安德烈將軍的意見。”
“這……”維斯新科又開始猶豫了起來。
“局長先生,難道你要我細查公議會城市運營資金的走向嗎?”朱傳文的話輕聲在維斯新科這位警察局長耳邊響起。
“朱將軍還是冰城公議會的副會長,會長不在當然有著任命的權利。”維斯新科趕忙說道,這事兒真不能查啊。
“那就這麼定了,那就公議會財政科正副職那就暫時調換一下吧,具體等新任會長到任之後再說。”朱傳文將眼神重新放在了蘇馬羅科夫身上:“說說吧,現在公議會財務科那邊有著多少錢?”
蘇馬羅科夫接過原本自己上司活兒,輕蔑的看了看他,挺了挺胸說道:“將軍閣下,我這裡還有著十幾萬盧布的剩餘,這馬上到年底了,除開冰城一些議員工資,我這邊還能掏出9萬盧布的錢。”
藉著中午的陽光,能看到蘇馬羅科夫胸前一枚工會的會徽在閃亮。
在場除了漢耀的幾人,此時有近半的人都戴著冰城工會的會徽……
“9萬盧布啊,交給漢耀來實施完全足夠了,甚至很多地方能僱人進行清理!”朱傳文滿意的說道。
趁著冬天的寒冷,正好,把僑居區好好打掃一下。冰城換話事人了,那麼這就得有著新氣象。
維斯新科沒再說話,好似是預設了,但是內心卻是不知道在想什麼。
冰城每年的稅收朱傳文是知道的,單單漢耀,每年就會上繳超過20萬盧布的稅收。當然,很多當初在安德烈的運作中已經減少了。再加上俄國人的工廠分紅收入,冰城公議會城市運營資金每年其實超過了上百萬的盧布。
這筆錢,除了一些議員和下屬機構例如警察局的支出,有一半都是以城市建設的名頭流向了蒙務機關,為毛子分裂蒙古的活動添磚加瓦,這也是維斯新科不能說的那一部分。
藉著冰城公議會議長尚未上任的功夫,朱傳文可是盯上了這筆錢,漢耀不需要這筆錢,因為拿走的難度很大,但是讓它透明起來,還是能做到的。
釜底抽薪。便是朱傳文應對這越來越猖獗蒙務機關,而從源頭上找到的方法,會造成什麼後果,以朱家現在的體量,在朱傳文暫時看來,都是可以接受的。
“蘇馬羅科夫議員,你這個財政科統計很到位嘛,看來往後這公議會運營金的按月公示也可以做到吧。”朱傳文笑著問道。
蘇馬羅科夫先是看了看低頭沉思的維斯新科,又看了看盯著自己的朱傳文,咬咬牙答應道:“能的,將軍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