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群人圍著,朱春山倒是不懼,撕下纏在大刀上的黑布,月光下,大刀閃耀著白光。
“傳文,等等你在我身後!”朱春山對著旁邊的朱傳文說道。
“春山叔,別輕舉妄動!還有餘地。”朱傳文知道,10幾人的包圍下,自己和朱春山就是籠子裡的鳥了,即使朱春山再能拼命,恐怕也會被打成篩子。
輕輕的推開護著自己的朱春山,向著安德烈的方向走去。
朱傳文一動,周圍計程車兵立刻緊張了起來,一個個舉著槍。
但保險都關閉著。
“讓他過來!”安德烈的聲音傳來,士兵們留出了個可以透過一人的豁口。
“春山叔,你千萬別輕舉妄動。”今天的朱春山和往常的老實巴交併不一樣,朱傳文還是沒忍住交代了一句。
“放心!”朱春山的回答也乾脆,他此時心裡打好了主意,朱傳文如果出了意外,自己拼了命也要換掉周圍的洋人一兩條人命,給自己和侄兒拉個墊背的。
朱傳文走到安德烈身前,安德烈翻身下馬!
示意朱傳文跟著他,朱傳文和安德烈並排,威斯康夫在倆人的身後跟著,右手插在自己的腰帶上,隨時可以拔出槍來。
“朱先生,我想知道,你怎麼知道能從我這邊購買軍火的!”安德烈語氣平淡,但雙目炯炯,猶如一隻老虎,看著自己的獵物,壓迫著朱傳文。
“安德烈大人,如果我說,我在冰城就認識您一個俄國軍人。我也就是想試試,您是整個冰城的軍需官,我想會有著處置物資的權利。”朱傳文此時也是鎮定了下來,這是場關乎自己命運的會談,容不得他有一點的放鬆。
“我信,聽說你是從山東那邊過來的?那你是怎麼學會俄語的?這點讓我很疑惑啊,朱先生,一個小商人,居然會俄語。要知道現在清國連不識字的人都有很多。”
安德烈連自己從山東過來都調查了,這意味著自己的家人也暴露了,朱傳文的腦子飛速的轉著,自己會俄語這一點的確有些可疑。
“大人,我們國家從1860年就不斷地向歐洲派遣著留學生,40多年了,我會俄語是因為我的老師會俄、英、日三國語言,我天賦有限,只學會了俄語,還有一點英語的皮毛。”朱傳文解釋道,給自己編了個藉口。
緊接著,安德烈就切換成了英語,他發現朱傳文的確只會一點英語的皮毛,簡單的短句還可以,長句根本聽不懂。
這至少證明著朱傳文沒有說謊。
“你買槍要幹什麼?”安德烈問道。
“三江口不太平,之前跟您說過我的一批糧食被搶了!”朱傳文如實的回答道。
“為了一點糧食,就用6000盧布買槍的商人可不多見!”安德烈語氣中帶著嘲諷,似乎覺得朱傳文在拿他當傻子。
“那邊還有金礦!”朱傳文突然說道。
“金礦?”安德烈明顯來了興趣,“有多少礦藏?”
“不清楚!”
“你在騙我?”
“不敢,只是這金礦大部分在朝廷的手中。我想要的只是一夥兒土匪的守著的小礦。大人有興趣入一股嗎?”朱傳文此時為了保命也是竭盡全力,連莫須有的事兒都說了出來。
不過如果安德烈有興趣,他倒是不介意開發那片被杜立三佔據的金窩窩。
朱開山已經盯上杜立三了,這次買槍也是朱傳文自作主張,原本朱開山是在等自己的人到後,給杜立三布個口袋,殺人,搶槍!因為杜立三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