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壽全然察覺不出來,她已經像是進入了另一個時空,與秦白衣徹底平行,如果沒辦法脫離松淵的結界,如果松淵自己不撤掉結界,她可能將永遠與秦白衣再無交集。
蕪壽完全不知道,秦白衣現在是多麼心焦的在尋她。
松淵與蕪壽相依為命上千載,這個他一手餵養大的小奶豚是如何清澈,天真卻殘忍而不自知的性格,他如何不知?
這樣截斷蕪壽和秦白衣的聯絡,過不了幾日,蕪壽便會徹底忘記他。
松淵看著身邊的蕪壽,眼底的光芒像是暈染開來的暖陽,
“蕪壽,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我只有你。”
說完,松淵便吐出了一口血,半個身子支撐不住似的,倒在了蕪壽柔嫩的懷裡。
蕪壽還是那麼香軟,那味道他饞了太久了,太久了。
笑死,
怎麼可能被人輕易截胡?
蕪壽趕緊把他扶住,讓他躺好,蓋好被子,輕柔地說了幾句晚安的話,便來到了毛團兒身邊。
也不知道松淵到底做了什麼,毛團兒雖然還昏迷著,但是乾癟的身子已經恢復了正常,身上的絨毛也像是以前一樣,茂密又極具光澤。
“松淵,他什麼時候能徹底醒來吖?”
“要看他的意志力了,我能做的一切已經完全為他做了,如今他神魂完備,只能依靠他自己徹底回魂。”
松淵躺在床上,看著蕪壽芊芊的身影,
“咳咳,蕪壽,來陪我躺一會吧。”
松淵的身子往床裡側挪了挪,露出來一大片空地,足夠蕪壽躺下了。
“哈欠~”蕪壽也是真的困了,但是她……
輕輕搖了搖頭,
“不了,松淵,我如今業已成人,身量也不小了,便不擠著你了,”蕪壽找了個蒲團坐在上面,
“我在練習一遍召喚神咒,看看能不能把毛團兒徹底召喚回來。”
“蕪壽,你從未拒絕過與我同眠!”
松淵現在就像是個敏感至極的神經病患者,孤獨又自我拉扯,蕪壽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稻草靠近他一分,他便能得到救贖。
稻草遠離他片刻,就是要將他推向無盡的深淵。
可是,這又與稻草有什麼關係呢?
松淵不考慮,他只知道蕪壽是自己的所屬物,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能帶走他的蕪壽。
“松淵,你病了,得好好休息,我晚上睡覺總是不老實,最後還得吵著你睡不著,算了算了,我將就一晚而已,明晚我拖一條床進……”
“不行!”
蕪壽的話還沒有說完,松淵已經紅著眼睛從床上爬了起來,他步履虛浮至極,沒兩步便倒在了蕪壽身上,
“不行,蕪壽,我不能沒有你,我不能失去你,你難道不喜歡我了嗎?”
“喜歡呀。”蕪壽覺得這個問題好奇怪,白衣,松淵,毛團兒,甚至連蘑菇,她都是喜歡的,怎麼他們都這麼喜歡從新問一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