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衣自身的防禦力驚人,但是面對天帝的震怒,他的胸腹之間瞬間多了十幾道傷口。
秦白衣像是不怕疼一樣,還在不知疲倦的攻擊,不過身上的鮮血卻隨著苦膽的汁水滴落在地,匯成了一條髒汙的小溪。
天帝揣測秦白衣已經不能再堅持多久,攻擊更加猛烈,果然,隨著他最後的一擊重拳,秦白衣被他撂倒在血泊之中,再也沒能起來。
天帝深深地喘了幾口氣,看著仰面倒地的這個敵人,他年輕如此,見識和招式都如此高強,天帝甚至隱隱有了些惜才之意。
他搖了搖頭,秦白衣有更大的作用,他成為六界主宰之後,還何須什麼輔佐之才?
這裡沒有什麼天兵天將,天帝親自用一道靈力,將滿臉鮮血的昏迷不醒的秦白衣,塞進了一個大丹爐之中。
搬起來秦白衣的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老了,居然有些搬不動了,秦白衣還在不斷外溢的鮮血滴滴答答,秦白衣眼睛都腫得睜不開,奇經八脈被六芒星反噬地一團亂麻。
他毫無意識地握了握手,像是握住了一把流失的沙,又像是握住了一抔粘稠的血水。
被塞進丹爐的時候,秦白衣的頭被狠狠砸在丹爐的內壁,他疼的瞬間清醒。
“蕪壽!”
他手中那把紅色的鮮血裡,裹著一直晶瑩剔透的奶藍色小奶豚。
蕪壽吸溜了兩口鼻子,一竄竄到他的臉頰,含著淚吻了吻他的唇,幾滴熱淚,撒進了秦白衣的口中。
瞬間的麻痺在中樞神經裡亂顫,他不疼了,看著蕪壽哽咽到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卻覺得心痛的想哭。
“沒事,不會有事的。”秦白衣安慰著他的小奶豚,他知道天帝的本錢頗多,現在逼一逼,只有他一人落入網中,還是值得的。
蕪壽知道他最近日日殫精竭慮,嘔心瀝血,安排佈置了好多,她一個傻瓜,只能盲目的信任他。
蕪壽將額頭抵在他的眉心,口中唸唸有詞,想透過召喚神咒那種主從的羈絆,將他身上的病痛,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還沒有轉移五分之一,蕪壽就已經渾身打顫,眼淚橫流了。
秦白衣的內外傷都太嚴重了,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多了。
秦白衣笑了,吻上她顫抖的唇角,阻止她繼續施咒,
“別這樣,我會放不開的。”
現在,秦白衣怕和蕪壽有任何牽連,怕自己死,自己傷,會給蕪壽帶來任何傷害。
蕪壽明白秦白衣的意思,眼角的淚水像是瀑布一樣,將丹爐的底部都鋪滿了。
蕪壽還在不停流淚,一隻巴掌大的小魚,怎麼就能流出這麼多的眼淚?
秦白衣被蕪壽用淚水海與丹爐內壁隔絕著,不禁不難受,甚至還覺得清涼舒服至極。
再加上蕪壽眼淚中的麻醉效果,他甚至覺得自己還能再衝出去跟天帝再打一架。
再打一架?
秦白衣為自己現在這個想法感到驚奇,剛才連他都覺得是真的要死了,現在身上充滿了力量,還能再大鬧個天宮?
秦白衣動了動手,抻了抻腿,好像不是幻覺……
他又可以了。
他站起來,調動全身的力量,一拳轟在了丹爐的內壁。
蕪壽以為他瘋了,它聽說有人死之前就會疼到自不量力地撞牆,秦白衣恐怕已經到了這個階段……
然後,秦白衣很快又轟了第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