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道,邙山。
此時的邙山相比以往人山人海。
整座邙山主峰都被一片陣法籠罩,陣法外,浮空站著不下百十號人,俱都是築基以上的實力,甚至其中有十二三人靈機波動磅礴,赫然是結丹期真人!
當先之人四十出頭的年紀,身披墨色冰絲綢緞鶴氅,額骨凹陷,一雙蜈蚣眉又短又粗,三角眼鷹鉤鼻,笑起來皮笑肉不笑,十足的生性涼薄之人。
“商震瞿!你難道要躲一輩子嗎!”
苗春秋聲震百里,意氣風發。
他為今日之事謀劃百年,自二百年前商震瞿隱居邙山後就從未露過一面,都是由九位義子出面,到如今更是隻有九子黃天管事,這讓苗春秋不得不懷疑商震瞿是否已經坐化。
如今這邙山供奉,超過八成都是他的人,結丹真人不下十人,築基數百,煉氣過千,就算他商震瞿還活著,他拿什麼和我鬥!
“苗老怪,你現在若是退去,我邙山還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否則,勿謂言之不預!”
一聲不男不女,分不清性別,語氣忽高忽低的從邙山主峰傳出。
“你黃天小兒還做不得主!”
苗春秋冷笑,眼露寒芒,大手一揮:
“給我上!”
話音剛落,無數的法術、符籙、法寶猶如過江之鯽傾瀉而出,氣勢滔滔的撞擊在守山大陣之上。
邙山陣內,一銀髮狼頭人身的假丹妖修大聲高呼:
“各位守好陣眼,堅持住!”
陣外,先前和秦廣林二人打過照面的鷹靈老者高聲招呼:
“狼頭領,如今這邙山已至窮山惡水之境,你可切莫執迷不悟啊!”
“呸,楊啟山,你領著邙山的供奉,幹著吃裡扒外之事,把你當人都是在誇你,不若一頭撞死投胎當個畜生,做我妖族豈不快哉?哈哈哈……”
狼大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嘲諷的回應道。
“哼!尖牙利嘴!”
楊啟山面色一冷,抬手便放出三道鷹靈,鷹靈靈機高漲,竟是比當初秦廣林遇上之時還要強出一截,每一隻都有不下築基後期的修為!
“石道友,如今這大陣攔路,恐怕需要道友以力破之啊。”
苗春秋盯著邙山大陣看了一會兒,忽然出聲道。
天空中,有兩道人影抱臂觀戰,其中一道身形魁梧,全身的肌肉猶如磚塊隆起,壯碩的好似一堵牆,屹立挺拔,披頭散髮,淡淡的絡腮鬍,狂野不羈。
聞言,一雙虎目淡淡的瞥了苗春秋一眼,懶洋洋道:
“苗老怪,老子不見到我女兒,是不會出手,你個老銀幣陰的狠,說破天都沒用。”
“哼。”
苗春秋陰冷的哼一聲,現在不是和這莽貨計較的時候,出聲問向另一結丹真人:
“符道友,此次需要你出馬了。”
“好說,說好。”
說話之人是位乾瘦老者,相貌猥瑣,嘴角還嵌著顆黑痣,聞言笑眯眯的回應一聲,從衣袖內取出一土褐色木方。
只見符道人輕輕一拋,那木方就好像是活物般,在空中扭曲膨脹,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二十丈高,十數丈寬的鐵甲木犀!
木犀全身都是由五百年鐵木鑄成,其內刻畫了不下十種陣法,表皮閃爍著金屬的光澤,赫然是一具不下於結丹期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