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刻,嚴崇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不由的暗淡了下來。
面對嚴崇的質疑,郭懷苦笑一聲說道:“不瞞將軍,以我的資質,不足以成為館主的弟子,而我現在,也只是武館的外院弟子罷了!”
“什麼?”聽聞郭懷此言,嚴崇驚得差點將嘴裡的飯,直接吐了出來,他瞪著眼睛,一時間竟不知所言。
“大將軍,您有所不知……”
嚴崇如此反應,在郭懷的預料之中,對此,他只能搖了搖頭,繼續講訴著自己的所見與所聞。
而嚴崇一邊繼續吃著碗裡的飯菜,一邊默默聽著郭懷講訴著。
可漸漸地,他外表看似平靜,內心卻掀起了狂風巨浪,直到郭懷粗略地講完,他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你是說……武道小成,便可開山斷嶽、橫渡蒼穹?”嚴崇顫抖著聲音詢問道。
“確實如此!世俗中的武道,都誤入了歧途,所以打通任督二脈後,便難有寸進。”郭懷解釋道。
“這怎麼可能?”嚴崇一臉的不可置信,他一生征戰無數,就算山嶽崩於眼前,面色依舊不會改變。
但這一刻,他終究難以保持平靜了,就如同前幾日,他發現修真者存在的那一刻一樣。
“大將軍,您是最瞭解我的,我豈會用毫無根據的事情,誆騙於你?”見此一幕,郭懷感到有些無奈。
“我並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武道真的有這般強大嗎?”嚴崇搖搖頭,遲疑的問道。
“武道當然強大!”郭懷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他看著嚴崇,意有所指的問道:“將軍你的身手,已是凡俗世界的巔峰,想必皇室鎮壓將軍的人,並非武者吧?”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修真者的存在,嚴崇本不打算告訴郭懷的,因為有些真相,往往會讓人感到絕望。
“將軍您武藝冠絕天下,在這京師,除了皇室背後的修真者,我實在想不到,誰能輕易將你鎮壓?”郭懷嘆了口氣說道。
嚴崇愣了一下,郭懷知道皇室背後有修真者,著實讓他意外。
但一想到郭懷拜入的師門,也絕非凡俗之勢力,如此,郭懷知道修真者的存在,也就不足為奇了。
“你說的沒錯,擒下我的,確實是皇室背後的修真者。”嚴崇坦然承認了這一事實。
“當時那位仙師,僅僅只是口唸咒語,然後雙指併攏,向我指了一下,我便全身受縛,不得動彈分毫,接著便被御林軍統領重創,成為階下之囚。”
嚴崇回憶起當時的場景,臉上掛滿了頹然之色。他實在想不出,這樣的敵人,如何能夠戰勝。
“這……”聽到嚴崇的描述,郭懷也吃了一驚,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了,因為他相信李元。
李元曾對他說過,武道,並不弱於修真者有的修煉之道。
“將軍您有所不知,館主曾告訴過我,武道若有所成就,絕不會弱於修真者。”郭懷信心十足的說道。
“是嗎?”嚴崇臉上閃過一抹神采,但轉瞬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以他現在處境,武道再強,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現在武功盡廢,此生與武道都徹底無緣了,況且能不能苟活,都是未知之數。
“你既有此機緣,何不跟隨你口中的館主好好修行,非要來京師,置自己於危難之中呢?”嚴崇一臉惋惜看著郭懷說道。
“將軍對我恩重如山,郭懷能忘恩負義?”郭懷肅然回道。
“將軍,我剛修行真正的武道,境界還十分低微,恐不是那修真者的對手,將軍若有脫困之策,不妨告訴於我,我在外替將軍周旋!”郭懷自知實力不足,無法以武力強行帶嚴崇離開。
他唯有把希望寄託在嚴崇身上,看看能否透過朝堂上的手段,或藉助鎮北軍的力量,讓嚴崇得以脫困。
“我哪有什麼脫困之策?現在黃帝老兒之所以留我一命,是因為還未得到調遣鎮北軍的虎符。”嚴崇苦笑著解釋道。
“那……若以虎符為條件,讓皇帝放將軍一命,是否可行?”郭懷面色不甘的提議道。
“虎符落入皇帝老兒手中之時,恐怕亦是我人頭落地之日。要知道,皇帝老兒忌憚的,可不單單是鎮北軍,更是我這個鎮北大將軍。
況且,鎮北軍一旦被皇室掌控,軍中不知多少曾一起出生入死將士,勢必受到清洗,本將軍於心何忍!”
嚴崇想也沒想,便否決了郭懷的提議,虎符關係到的,不僅是他,更是無數將士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