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燦的驕陽已經籠罩四方,金色的光芒撒下溫暖的足跡,每一處都充滿了暖陽,在這暖陽之下,正有著一群迅速行軍的獅人族軍隊。
浩浩蕩蕩的人流,足足有千人之數的隊伍,看起來氣勢恢宏,以他們的行進速度,只要再過一個時辰就能夠到達雪貓族的另外一個領地。
坐在陸行獸上的艾蘭蒂亞,此時是鬥志昂揚的高舉著斧子,仰天大喊道:“小的們,快點跟上,不會太遠了!”
毫無形象,就像一個肆意任性的小女孩兒,她的身邊跟著的是一名耳朵特別長的獸人,是灰色的耳朵,在艾蘭蒂亞看來,那就是兩根用來抓住的東西。當然,她也沒松過手,緊緊的握著,竟是將那兔子當成了一個手把件,搓搓捏捏,玩的很開心。
“你說是吧?”
剛剛喊過,艾蘭蒂亞就低頭問自己手中的兔子,這貨是雪貓族附近的住民,順手撿來的,作用是指路,無辜的小兔子,就是因為早晨起的早,出來上了趟廁所,居然就被抓住了耳朵,而抓住他的那個女魔頭居然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放開,頭上的那對耳朵,他已經開始深度懷疑是不是還長在自己的腦袋上,或是已經被對方抓的斷掉了。
兔人族的體型普遍矮小,通常只有半米左右的身高,但是那耳朵,卻是身體的三分之二,至少有三十厘米長,長著一張萌噠噠的兔子臉,看起來很好欺負,這種獸人,被獸人世界成為‘亞獸人’,靈智與一般獸人基本相同,但是身體的進化卻是大部分停留在了動物特徵上面,保留了體毛,手腳形狀等特徵。
艾蘭蒂亞的問話,讓那被她捏在手裡的兔子渾身一顫,趕緊說道:“是是,此處距離冰封峽谷已經不遠了……再有一個時辰的路程大概就能到了……這個……您看……”
兔子嘟嘟囔囔的看著艾蘭蒂亞,他可不想被抓到戰場上去,萬一被那個殺紅眼計程車兵,或是流矢誤傷,他這脆弱的小身板,瞬間就會變成別人的下酒菜。
兔子肉啊,還是很香的。
大多肉食的獸人仍舊保持著吃肉的特徵,所以一些動物就成了他們的食物,當然,也不免有一些將亞獸人看做是普通動物來食用的,屢見不鮮。
雖然亞獸人本來就處於少數,在別人的眼裡就是一種進化失敗的產物,沒有什麼人喜歡喝他們打交道。那兔子嘟嘟囔囔欲言又止的樣子看在艾蘭蒂亞的眼裡,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隨手將他放到一旁的草地上,笑道:“放過你了,回去吧!”
終於得到了解放,兔子喜極而泣的跪坐在地面上,用力的磕著頭,口中大喊:“謝謝將軍,謝謝大將軍!”
然而並沒有人搭理他,再看那已經走遠的艾蘭蒂亞,兔子的心中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從此以後,亞兔族的族群中多了一項規定,以後不允許任何族員在早晨外出上廁所,違者……後果自負吧。(這根本不是重點好不好……)
高舉著雙刃闊斧,艾蘭蒂亞坐在陸行獸上高呼道:“快走!快走!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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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貓族此時卻是無比緊張,卻並不激烈,多少還是一些死氣沉沉的模樣,如此一看,現在的雪貓族大多還處於灰心喪氣的心狀態下。一個現象並不能說明什麼,白起也是很苦惱,但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他又不是老將軍,哪裡學過怎麼打仗,軍心怎麼控制,關鍵問題還在於,他站的角度居然是一個挾持者的角度,這就更加尷尬了。
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千機族長的脾氣很難辦,若是不綁起來,雪貓族根本沒有現在的準備。以千機的辦法,就是全力的疏散雪貓族的有生力量,讓他們去朋友或是故交的部落避避風頭,畢竟只是小部分人的話,還是能夠藏得住。
雖然也知道紙包不住火的道理,但他並不是那麼的在意這種小事兒,只要雪貓族還有一人存留,他們就不會真正意義上的滅亡。
貓族是一個非常具有靈性的種族,但是礙於身體能力普遍一般,並沒有出現過傑出的的戰士,所以貓人族的在獸人世界的定性,就是一種弱勢群體,哪怕是無數的貓人聚集在一起,也都沒有什麼大用。
他們的力量小,拉開的弓都穿不透敵人的皮甲,論近身戰鬥更是弱的不行,如此一來,在獅人這種強大種族的眼中,貓人族不過是一群小孩子而已,根本沒有人會意識到,是否有著潛在危險。
但是,也就是因為這種世界地位讓貓人族絲毫都沒有想過要去與最強大的獅人族抗爭,更合況,又是那艾蘭蒂亞帶隊的獅人族呢?所以,現在整個雪貓族都處於一個非常低落的情緒,在他們看來,雪貓族覆滅已成事實,但是因為對於族群的喜愛,雪貓族的戰士們還是留了下來。
雪貓族的族群有著足足四千八百餘人,其中軍人有九百餘人,這樣的一個族群,不可謂不龐大。
白起坐在城牆之上,遠遠的望著那惡鬼河的方向,從這裡看不到那邊的河流,所有的一切都被白色的霧氣給遮蓋住了,高高的樹上都掛滿了白色的雪花,白起就那麼靜靜的看著。
他當然不是在看風景,只是遠遠的望著那邊,在白起的眼中,一個雪貓族的戰士,正在護送自己的妻兒離去,他的妻子抱著他的腿,大聲的哭泣,滿臉淚水,在那妻子的身後,一個半大的孩子,穿著一身非常暖和的皮襖,身邊有著一個比他還大的揹包,那孩子哭得更為劇烈,但是他沒有辦法改變任何事情。
雪貓族的戰臉上很堅定,沒有悲傷,沒有淚水,他撇開了妻子的手,將她扶了起來。細心的為她擦拭著臉頰的淚水,深情的看著她那對美麗的眼睛,最後……抬手理了理她的頭髮,在那光潔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吻。
轉身,毅然決然的走向了雪貓城。
他還是沒有哭,只是一隻手用力的抓在胸口,甚至都沒有回頭。
白起冷漠的看著這一切,或許在他們心中根深蒂固的世界地位,讓他們根本就無法想象怎麼去打這一仗,短短的時間裡,這樣的事情白起已經看過了無數個,很頻繁的現象。
現在的雪貓城,除了留存下來的八百餘士兵,就只有區區六百人左右的剩餘,整個雪貓城中,也不足一千五百人。那些留在雪貓族的,只有軍人,和無家室的老人或是乞丐。
在軍中,有幾十年邁的老兵,被千機強行勒令離開了雪貓城,他們走的方向,都是那惡鬼河的方向,並不會與獅人族碰上,所以大可放心他們的安全。
獅人族在他們的心中,就像是滅火的水,燃木的火,獅人強大,那彷彿就是大自然的規律,沒有人想過要去違逆,在他們看來,那根本就完全不可能。
白起也放棄了鼓動軍心的想法,讓他們鼓起勇氣去與獅人戰鬥是很簡單,但是抱著取得勝利的心態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就像根本不會有人相信太陽會在晚上出來一樣,這是這個獸人世界的規律,身為弱者本身就沒有去挑戰強者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