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投機取巧都只是暫時的。
徐風知道自己精準的計算,嚴密的推理,高深的學識,在對戰的時候遇到韓有福、馬有才那樣的普通人具有絕對的優勢,遇到黑衣死士那樣的江湖中人也能發揮一定作用,可是要是對上修行中人,則沒有半分活命的可能。
那對鴛鴦師妹遲早會查明真相,回來對付自己。蔣遼是仙魂門傷的,自己又殺了灰眸長老,仙魂門的樑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徐風看著依然昏迷中的蔣遼,心裡暗自發誓,要為這一世最好的兄弟報仇,不死不休,早晚有一天要滅了仙魂門。
待到自己修道大成,就不需要被人追殺,而是要手提小黑,直奔賊巢。
徐風這次出門,一方面是躲避黃霸天,另一個打算就是想要走一條捷徑,賺夠一萬兩黃金,投向修行道門,紮紮實實的,全面開始自己的修行生涯。
只是依靠太乙道人的大致講解來修道是不靠譜的。這個世界是割裂的世界,修行者如謫居的仙人高高在上,而在平凡的世間,芸芸眾生中間,能夠接觸到的修行者和修行知識如鳳毛麟角。必須進入修行宗門,才可能佔有更多的資源,才能在修行道路上有快速的突破,這就是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就像前世的科學家,只能依靠資金和技術力量雄厚的科研院所和實驗室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出自己的超凡才能。
一個真正的科學家,竟然嚐到了不能用科學解釋的怪異,真真切切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怎能不讓他激動,怎能不讓他好奇。竟然能夠修行!徐風甚至一度懷疑這個世界是研究院在裝置中創造的世界,自己被送到這個世界來,只是為了一個科研專案的實驗。但時空飛行器恐怖的爆炸,衡水鎮真實的生活,讓他馬上否定掉了這一想法。
自從第一次的片刻開悟,徐風已經被修行的奇幻魅力所徹底折服,徹底的迷戀。就像窮盡一生研發抗癌藥的科學家,機緣巧合下吃了一粒能夠讓人百病不生,長生不老的丹藥一樣震驚。
不論是為兄弟報仇,搬開壓在頭頂的大山。還是好奇心驅使下的強烈使命感,徐風此刻對修行的態度比對自己的生命還要認真,還要痴迷。
……
回春堂雖是一間小藥鋪,但是生意看起來還是很好的。一大早就有絡繹不絕的患者來抓藥看病。
一個看上去才十一二歲,臉上略顯稚嫩的小姑娘站在滿牆的藥抽屜前面,手裡提著銅稱,忙乎著給病人抓藥。
每個人看小姑娘的眼神都很客氣,小姑娘頭上扎兩個朝天辮,圓圓的小臉,笑起來十分陽光,正禮貌的給病人講解每服藥的煎熬方法。
看見徐風進來,小姑娘偏著頭,脆脆的聲音問道:“這位大叔,得了什麼病啊?有方子嗎?”
徐風:“這……”
即使在前世,已經二十八歲的自己,號稱“科技萬人迷”,也沒聽過有人叫自己大叔。
“我來取我的兄弟。”
小姑娘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指了指後屋:“我哥在裡面呢!”
徐風輕輕一抱拳,往後屋而去,小姑娘忽閃著好奇的大眼睛,又開始應付來看病的客人。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藥堂後面是一條窄窄的走道,走道另一邊一字排開有四個房間,門上分別用古字寫著傷寒,雜病,外傷以及,婦科。
門都開著,前面三個房間,都沒有人,到婦科的門口,只見一個高冠博帶的青年手裡舉著一把牛耳尖刀,對著躺在床榻上,赤裸上身的蔣遼,左右比劃,隨時就要落刀。
“刀下留人!”徐風大呼一聲,闖進屋裡。
高冠博帶的人正是黎明時分,給徐風開門的醫士,見徐風回來,把刀放在榻邊,滿臉疑惑,以商量的語氣說道:“你來的正好!奇怪啊,這不是外傷,也不算內傷。因此在下斷定,問題應該出在脊柱,正要切開看一看。”
徐風苦笑不得,你以為人是一顆蘿蔔啊,想切就切,笑問道:“敢問這位仁兄,擅醫何病?”
醫士轉過身來,一臉得意,徐徐道:“婦科。”
即使再豐富的想象力,也無法想象眼前這個高冠博帶,擺弄牛耳尖刀的男人,竟然擅長婦科疾病。
徐風看了一眼放在塌上的尖刀,心中五味雜陳。
蔣遼被神念擊中,昏迷不醒。以徐風的醫學經驗,一個人昏迷不醒,要麼傷及大腦,中樞受傷,不能調動人體活動器官。要麼傷及主要神經,比如脊椎,神經無法傳遞訊號,人也就癱瘓在床。
徐風一直喂蔣遼吃兩種藥丸,一個是補充營養的,一個是醫治神經的。近幾日,蔣遼已經能夠模糊聽到說話的聲音,眼珠也開始轉動示意,傷勢好轉的跡象十分明顯,估計不出十日就能動作。
徐風扶起蔣遼,將藥丸放在他嘴裡,手掌輕擊下顎,幫助嚥下。蔣遼睜開眼睛,看著徐風,示意我沒事。
徐風背起蔣遼就準備走,那醫士看明白了徐風的意思,立即誇張的伸開雙臂,擋在前面。
“快放下!”
“憑什麼!”
“本店收留病人,病未痊癒,不得擅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