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上海、武漢。對於望月稚子而言並無太大差別,至於家庭歸屬感也很低,所以談不上所謂親情。
魏定波並未對望月稚子有所同情,她的遭遇乃是她與她父親一手造成,雖說她父親靳義要負主要責任,可望月稚子也不是沒有絲毫過錯。
此時助紂為虐,認賊作父已是不爭事實,多說無益。
魏定波看似是陪望月稚子聊天,實則還是在想辦法如何才能將油布之下的東西,一探究竟。
他觀察過貨船甲板想要看是否有輪胎跑動的痕跡,但一番觀察之下並未取得收穫,因為六堆貨物佔據甲板,加上油布覆蓋面積又大,基本甲板上只有縫隙可以供人走動,透過這些縫隙自然是什麼也看不到。
“你想家嗎?”就在魏定波心中思索之際,望月稚子在一旁問道。
“我沒有家。”
“沒有家?”
“家裡人都死了。”魏定波回答的很淡定,好似這些事情對他來說毫無影響一樣,可他心中卻加了一句,此時國便是家。
望月稚子並未說什麼抱歉的話語,而是說道:“那你挺好的,無事一身輕。”
“你認為是負擔?”
“談不上負擔,只是我爹每次叫我望月稚子時,總覺得很奇怪。”
“你不也喜歡被人這樣稱呼。”
“但那是我爹。”
魏定波並未出言譏諷不然太過不合時宜,他只是說道:“聽著聽著就習慣了。”
“也對。”
兩人談話之際竇勇從船艙內走來,開口說道:“晚上要值班,你現在最好回去休息一會。”
“值班?”魏定波問道。
“和憲兵一樣兩班倒,晚上每堆貨物交由兩名憲兵加兩名部裡成員看管,我給你安排了夜班。”
為何給魏定波安排夜班,則是竇勇出於照顧他考慮,因為他和幫派成員同處一室,到了晚上這些人是不需要站崗的,肯定都會回去睡覺,到時房間擠得不行。
白天他們反而都要忙,所以房間內會寬敞一些,好讓魏定波能睡個好覺。
“多謝。”
“不用謝,而且望月稚子小姐不用值班。”
其實不光是望月稚子不用,幾個女同事都不需要,畢竟兩班倒人數是夠的。
為何不將幫派成員加上,安排三班倒,則是日軍並不信任幫派成員認為只是一群烏合之眾。特工總部此次在船上的成員,皆是武漢區的骨幹,能力肯定是有的,所以才被委以重任。
魏定波原以為沒有機會確認被隱藏起來的貨物,究竟是否是無線電偵測車,可現在機會來了。晚上值班是不可多得的良機,雖然身邊還有日軍憲兵,但好過白天太多。
竇勇貼心將他安排到夜班,魏定波必須要抓住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且也是唯一的一次機會。
可現在說是機會,但晚上處境恐怕依然很驚險,想要行動也需看具體情況,但好過一籌莫展。
“如此我便先回去休息。”魏定波對望月稚子說道。
“好。”
跟隨竇勇一同回房休息,竇勇自然也給自己安排的是夜班,畢竟有權力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