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檀這個不爭氣的,枉我信任她,栽培她多年,說逐就給逐了,唉,也是,姑娘家大了,心也就大了。”
牙縫裡的豬蹄筋總算剔出來了,宋嬤嬤扯扯衣襟,搭了腔:“誰說不是呢?”
司檀對少府君的那點心思,宋嬤嬤早都看出來了,太君估摸也是裝作不知情。
“太君覺得執衛中,誰最合適?”少府監那邊肯定是要有培植新的眼線。
戚太君來回踱步,宋嬤嬤就跟在她身後,冷不防戚太君忽然止了步子,宋嬤嬤一頭撞上去,情知自己唐突了太君,驚得後退,訕訕賠笑,見太君皺眉,宋嬤嬤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幫太君順胸口。
戚太君斜了一眼她的手,一臉嫌棄。
知太君有潔癖,宋嬤嬤忙展手給她看,訕笑:“洗過了,乾淨的。”
哪裡乾淨了,剛不還在沒形象的剔牙。
戚太君沒工夫說教她,稍作沉思,道:“你得空找找司珍,新進執衛,屬他年齡最小,也方便調教不是嘛。”
“太君說的是,我這就下去安排。”
“回來,此事不急,緩一陣子再說,免得他起疑。”
宋嬤嬤折返:“對對對,太君說的是,是我急進了。”
其實,宋嬤嬤比較看好鳶飛和魚躍,太君既然有自己的考量,她自是不能多舌,她這些年跟在太君身邊,之所以混得風生水起,就是唯太君命是從,太君怎麼說,她就怎麼做,總之,聽太君的,一準沒錯。
“那丫頭昨兒還好好的,今兒怎說瘸就瘸了呢?”戚太君碎碎念。
“我看八成就是裝的。”宋嬤嬤就是瞧著佟姜戈不順眼。
戚太君卻不這樣認為:“裝病那套早都過時了,也就你樂在其中,還在沿用,他不揭穿你,是顧全你的臉面,你真當他不知你在裝病?”
曹休要不是言語衝撞她,對她不敬,也不致白捱了二十板子。
宋嬤嬤嘿嘿一笑:“下回我儘量裝的像一點。”
戚太君斂眉,嘆道:“你也別想著下回了,且看這丫頭的能耐吧。”
城西。
魚躍已經離去多時,‘今明後’茶樓的氣氛較之往常有些古怪。
佟姜戈無論做什麼,總有一雙殷勤的眼睛跟著她。
大利跟進跟出,寸步不離她三步開外。
佟姜戈去偏室,大利搶著搬凳子;佟姜戈走向小几,大利忙著斟茶;佟姜戈身子剛捱上美人靠,大利拿了美人錘已經擺好幫她捶腿的架勢。
“大利啊,有話,你就問吧。”無事獻殷勤,要不要做得這麼明顯啊。
“我要是問了,老闆就會回答我?”大利一聽這話就得意忘了形,嗷的一嗓子,撲過來,好在佟姜戈閃得快,大利沒撲著,改握了她手,一臉膜拜狀。
佟姜戈鼻間輕哼一聲,抽手:“你這見人就撲的毛病得改改。”
“嘿嘿,老闆又不是旁個,大利喜歡老闆,才會和老闆親近。”
佟姜戈齜牙:“越說越沒譜。”
“嘻嘻,下回我一定注意。”大利遞了茶過來:“老闆快說與我聽聽吧,我這心裡毛焦焦的,都急冒煙了。”
佟姜戈嘴角一抽:“你都還沒問。”
對喲,瞧她這記性。
大利眼神一亮,傾身過來:“老闆和少府君可是舊識?”
佟姜戈喝茶的動作一滯:“你怎會有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