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猜到為什麼會宿在外頭了,心裡感動,卻什麼都沒有說,有些情誼是記在心裡不必言說的,她轉頭走向物資車,「我去做飯。」
沒過多久,其他人陸陸續續起床,準備出發。
車軲轆咕嚕咕嚕轉著,路不平坦,車內微微地顛簸帶著身體一搖一晃的,除了車外負責駕車的車內就只有阿寂和沙柳兩人。
經過兩次陷害失敗,沙柳不得不正視這個平平無奇的醜奴隸,分明一副有礙觀瞻的模樣,但新主人確實對他有點縱容,而且兩人共處一室呆了一晚上。他很清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沒有一個女人是忍得住的,肯定有發生了什麼,難不成真如那位唐大人所說的,有特殊癖好?真是晦氣!
這個啞巴一時得寵,她不能再繼續針對下去了。
想著他瞬間換上討好的面孔,道歉:「對不起啊阿寂,我之前對你太兇了,你也是奴隸,肯定理解我,我們男人在主人手底下討生活卑微忍受,想要有好的生活只能爭寵。我之前這麼對你也是出於無奈罷了,頂多想趕你走可沒想過害你,你就原諒我這次吧。」
他說著握住阿寂的手想拉近關係,卻一下子被甩開,讓他的假笑差點繃不住,想發怒,一番權衡還是忍了,繼續好言好語:「不如這樣吧,你現在身子不方便,還不能言語,我可以當你的手腳和嘴,我們互相幫助,你呢只要在主人面前說幾句我的好話便是。」
阿寂咳了咳,盯著他看,沙柳總覺得這個醜八怪這樣冷冷的眼神總是讓他心生畏懼想後退,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阿寂臉上並無悲喜被他牽動任何情緒,淡淡收回視線,用手指沾茶在小桌上寫下幾個字:你不繼續陷害我了?
沙柳笑得真誠,直點頭表示誠意。
「當然了,我沙柳說話算話,不針…」
一隻手扣在他脖頸大動脈處,瘦弱的胳膊蘊藏著巨大的力量將他抵在車廂板上不得動彈,他的話還未說完,喉嚨的劇痛讓他沒法說下去,撐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看著手的主人。
阿寂笑了下,沒發出一點聲音,沙柳卻從中品味到了對螻蟻的輕蔑。
然後親眼看到阿寂弄破手背,鮮血直流入碗中茶水,紅色和清透混餚在一起成為一灘血水。
他還未質問出一個字他想要幹什麼,脖頸上捏著的力道猛的加重,他被迫張開嘴,緊接著血腥味灌溉入喉,令人作嘔,想掙扎,卻只能揮打雙手做無用之功。
趴在桌子上乾嘔時他才意識到,一直看輕了此人,此人一直在藏拙,他隨時都能要了他的命!
喉嚨疼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恐懼盯著罪魁禍首。
阿寂扯下布料緩緩包紮手背的傷口,眼睛冷冷俯視著他,在這個時候,他才真正顯露原本的自己。
「你…到底…是…什麼人?」沙柳想尋機會跑出去揭發他,一點點挪動身體。
阿寂沒阻止,又在桌面寫下幾個字:血有劇毒,不聽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