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執事退下後,鳳凌靜靜呆了會,寫了一封信喚來了落水,讓她將信交給沙柳,再讓沙柳轉交給城主。當初無意間留的一條線,沒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場,就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樣。
這幾天發生了太多事,加上一路奔波,勞心勞力,眼下終於有張舒適的床,她緩緩坐在床上,本該疲憊得沾床就睡的,但她躺在被褥上不敢閉眼,因為一閉眼那絕望的畫面便一次次迴圈呈現,刻在神經裡,消耗它的脆弱。
消耗到最後,她無法靜下心來心安理得享受生活,忽的坐起來敲響了對面那間的門。
豆子此時已經戴回了大司天的面具,見到是她,才把遮擋拿下,歪著頭疲睏問:「大人怎麼了,有什麼事兒嗎?」
鳳凌定定看著她說:「豆子,我想快速收服東旭,順利登基,你能幫我嗎?」
豆子目光逐漸清明,默了一瞬,她讓開半步,「進來吧。」
關上門後,兩人盤腿在塌上相對而坐,她掃了眼鳳凌,伸出一隻手輕點鳳凌眉心下的那道綠,問:「大人想的,或許它可以幫忙。」
看她這樣子,必然是認得它的,它能幫她?鳳凌不禁也摸向這個位置,「這是什麼?」
豆子一撫掌:「這可了不得了,這麼點綠色可是風氏的寶物,是神樹的神髓,是為神樹以及整個大陣提供力量的心臟所在。」
「神樹?」鳳凌腦子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又是什麼?還有大陣…和女媧廟的伏羲神樹有什麼關聯嗎?
豆子悠悠嘆氣,無奈:「我就說吧,關於風氏,這事說來話長,一時半會說不完,之前和你提的都只是冰山一角,要真往細了講,真是要說上三天三夜了。」
這次鳳凌沒覺得她說大話了,靜靜聽著。
她繼續說著:「不過關於這東西吧,有一件事我非常地佩服你母親,竟然能把這東西給偷出來並且躲過斷根人耳目,就這樣藏了二十多年。大陣現在估計已經在崩盤的邊緣了,難怪風氏已經不計一切代價干涉你們,因為她們也無路可走了。只是,現在這東西突然到了你的手裡,還與你身體融合,怕是以後要成為香餑餑了。」
她東一句西一句的沒重點,鳳凌忍不住提醒:「你既然提到這個,就說明它有什麼特殊用處可以在這個時候幫助我,我該如何做?」
豆子作為大司天裝神秘慣了,接著又反問:「你可知雪山神女為什麼都是一頭白髮?」
鳳凌搖搖頭,除了思慮過度難不成還是遺傳不成?
豆子:「東旭人口中的雪山神女,其實就是指的是風氏,所以說白髮不是雪山神女的標誌,而是風氏的特點。風氏窺探上天的秘密並且試圖逆轉乾坤,因此付出了代價,我們守護大陣的同時,大陣也在吸食著我們,我們不但天生華髮,還壽命極短,極少活過三十的,就算撐到了這個歲數,也只是強弩之弓多活一兩年罷了。」
鳳凌注意到她後面的話中將自己帶入了進去,不禁打量她的頭髮,雖然髮質不是很好,但起碼是有黑色的,便奇怪:「你也是風氏中人,也身懷本事,為何你不是天生華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