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娟娟不滿她對鳳凌的態度，也不明白，「你還護她？老將軍是什麼意思啊，自己不出來結果現在又把人叫走，她現在可是東旭的皇帝，實實在在的！」

「你也知道她是什麼身份，別胡鬧，老實在這待著守城門。」小姑不理她任她跳腳，領著躲身後的鳳凌往前走，鳳凌一時興起做了個鬼臉，氣得陳娟娟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

她越生氣鳳凌就越高興，她們從小一起長大，兩人糗事都摸的一清二楚，怎麼可能不瞭解對方。陳娟娟表面上看著暴跳如雷一副要剁了她的樣子，但事實上並沒有真氣她厭她，這副紅面孔下，藏著的是一顆信任的心，只需一個眼神她就能讀懂。

上馬前還能聽得到她的冷哼，「臭丫頭。」

一路無言跟著小姑來到了府衙，裡面的守衛都換成了禁衛軍，說明瀾月也在裡邊。但是小姑帶著她進了一間屋子，裡頭等候的人不是他，是祖母。

看到這個不再年輕的老人，她脆弱的情緒爬上頭，眼眶被打溼。

一聲祖母喚出聲，滿是沙啞：「祖母。」

她對著祖母跪了下去，在長輩面前，她永遠是個孩子。

陳星諾坐著沒動，目光卻從她進來時就一直落在她身上，她的眼神堅毅有力，如她的話般，可為鳳凌所引導方向，「我問你，今日你帶大軍壓境，可是想對鳳陽出手？」

「不會。」鳳凌想都沒想回道，眼中也漸漸多了份堅持，「我永遠都不會對鳳陽不利，更不會與你們敵對，我要的，只是瀾月一人。」

陳星諾臉上不知喜怒，問：「你難道忘了瀾月的身份？」

今日所做，是鳳凌深思熟慮後的結果，不論是誰，都無法阻止她想做的，她冷漠反問：「祖母不是也一直想讓我奪回鳳家一切嗎，今日便是機會，您是要攔我嗎？」

「你已經是東旭之主，想奪回一切，只能吞併鳳陽。」祖母在提醒她。

鳳凌何嘗不懂，只道出自己的答案：「我不願成為千古罪人。」

祖母接著問：「那你想如何？」

她直截了當：「交出瀾月，東旭立即撤兵，我可以不坐這個位置，可以是鳳家的人，也可以是陳家的，但絕不可能是瀾月。」

「若我說，你還有得選擇呢？」祖母眼神有深意。

鳳凌看著她不明白什麼意思，就見她拿起手邊盒子裡的兩卷東西，站起來走到她面前，將她拉起後遞給她，「看看吧，你不能忍他坐，他卻只願你坐。」

拿著手中的東西低頭看去，不禁為祖母的話所愣神，這是聖旨。誰的？

不知為何，拿著它竟有一股退縮的恐懼，裡面的內容可能不會使她平靜。

她抬頭看看祖母，祖母卻一字不說，讓她自己選擇，祖母的態度在提醒她，她不是個孩子了，自己的路無論前方有什麼，都只能自己去看去面對。

猶豫只是一息，她還是開啟了其中一卷聖旨，快速將它遊覽個大概，但是越到後面，她讀得越艱難。

這是一紙傳位書，傳位之人，是她，寫著明晃晃的陳凌二字。第一人稱是「孤」，在這裡，只有一人可以用這個稱呼。

那就是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