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牆一角,無人經過,將堆積的雜物扒開後,鳳凌對身後的小丫頭招招手,率先崛起屁股往裡面鑽。
小丫頭感覺拉住犯傻的郡主,表情欲哭無淚,「郡主這是狗洞!」
「狗洞怎麼了,狗能走人也能鑽,還低狗一等不成,快點,不來就在這候著等我歸來。」鳳凌掙脫她的束縛一下就鑽過去了,蹲在對面隔著洞口伸出手:「把東西給我。」
「郡主…」小丫頭左右為難,不想陪郡主胡鬧,讓她獨自進去又不放心,一番糾結,眼看郡主不等她要走了,一咬牙豁出去也鑽了狗洞跟上去。這真是人生中的一件大糗事!
宮裡戒備森嚴,但這個方向是冷宮區,一般沒什麼人,加上她們換了宮女的衣服,走在路上也不顯眼,這麼繞繞彎彎的,走了大半個時辰才摸到質子住的地方。
趴在牆頭上,鳳凌一眼望去這院,紅木掉漆,白牆脫皮,唯一的綠植區還種上了小油菜,旁邊的欄杆上曬著臘肉和柴,總得評價,雖然清寒,但很會生活。
她一下就很心疼,本以為這一世為貴族,至少不會再受苦了,沒想到他還是處境艱難,活著都不易,「堂堂北辰的世子,就這般待遇,天曜也太小家子氣了!」
旁邊的小丫頭聞言驚悚,想捂住她的嘴:「郡主這話可使不得,隔牆有耳啊!」
鳳凌隨口回道:「那簡單,讓耳的主人變成啞巴就行了。」
小丫頭嚇得改捂自己嘴了,再次重新整理對郡主的印象。
鳳凌沒心思關注她,趁著沒人才牆頭跳下私闖民宅。推門而入,房間的擺設幾乎沒有,一貧如洗,要不是打掃得乾淨都要以為這裡沒人住了。
她招招手,兩人一起把帶的東西給擺好,都是從王府寶庫裡拿出來的,名貴文房四寶,神兵匕首,金條碎銀,蠶絲被褥,茶具等等,搞了一堆過來,要不是拿不動了,都想把寶庫給搬空了。
收拾好後,她滿意背手腰後,點評:「這樣看著才像個模樣啊。」
做了後小丫頭才後怕:「郡主,咋們這樣私自進一個男子寢房是不是不太好?萬一被人看到了…」
鳳凌無所謂道:「怕什麼,我進的又不是別人的,被人看到坐實了關係不是更好?」
小丫頭不想多呆:「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質子不在,要不趕緊走?」
鳳凌不樂意,上次匆匆一面就分開了,這次可是頂著禁閉偷偷跑出來的,怎麼可能輕易回去,「你去門口望風,我在這裡等他回來。」
小丫頭不情願往外走,心說您還知道自己是禁閉期間呢?
然而她剛跨出門就撞上了一個人,那人一聲不吭的,冰冷盯著她瞧,本來還沒覺得怎的,主要是心虛,這眼神就變得尤其可怕,腿軟驚呼:「呀!質子?」
鳳凌聞言立即閃現,看到立在門口的那個男人,她看得入了神。
他的氣色好多了,身形雖然瘦,但起碼不是病態的了,這麼一比,她才意識到,曾經的他,竟是早已病入膏肓,只是她從未發現。
她眼中的深情如今沒有記憶的他是不會體會到的,對她的印象停留在上次都出手相助,對她,他有自己的思量,但這次她擅自闖他屋,他有些不愉。
往前走了兩步,在她前面停下保持一定距離,冷漠看著她:「靈郡主這樣私自進一個陌生男子的房間,恐怕不合適吧?」
他一開口就給沉浸在重複喜悅中的她潑了一盆冷水,有些失落。但她這幾日已經做好了重頭再來的準備,沒傷心難過,學著唐詩的沒臉沒皮撩他:「不會啊,本郡主覺得挺合適的。」
她偷偷擺手勢讓小丫頭不要當電燈泡,剩下孤男寡女,乾柴烈火。
他不肯靠近
,那她就主動往前走幾步,一伸頭就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笑嘻嘻道:「主要是吧,上次狩獵比賽上,本郡主當眾說你是我的人,現在宮裡宮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的清白被毀了,本郡主總要對你負責吧?」
還未等他說話,她直接拉著他的手往裡參觀自己帶來的物件,「瞧,這些是本郡主的心意,就當是一部分聘禮…嫁妝了,等我們成了親了,我王府的寶貝都是你的,統統上交,你呢就給我留點出門喝酒的錢就行。」
鳳凌在女尊世界生活二十多年,一時沒改回來當家女子的說話習慣,這樣乍聽著有些突兀,瀾月沒有露出明顯的厭惡反應,只是盯著她觀察,覺得這個靈郡主有些奇怪。她時常入宮去皇太后那,平時見過幾次,文文靜靜的,每一次都躲得遠遠的不好意思接近異性,可是自從上一次在狩獵比賽上幫了他,就像換了個人一樣,他好奇是什麼改變了她。..
他淡淡說:「靈郡主,還真是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