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尋了個位置坐下,佝僂的背低頭,情緒不太好。將整件事捋捋,如今的境遇真的很難再前行,通緝令讓她無法進關,停留在此地想洗清冤屈又很難,後面還有平遠京在倒計時,似乎有來自多方的壓力將她擠的寸步難行只能後退,她的時間不多了。
鳳鳴的暗殺,瀾月的誣陷,風氏的插手,這些人一股腦對她展開了攻勢,這般湊巧遇上,難道他們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想要她的命?不對,如果真想要她的命,那麼有太多方法比這樣做要效果來的快了,更何況瀾月一路和她這麼接近,要下手早下手了,何必這樣兜圈子。還有那個駐軍校尉的態度也很奇怪,尚不知是誰打了招呼。
還有那個風氏到底想做什麼?
她不禁想到了在那湖邊豆子說的那些話,風氏在守護女權地位,這具身體是風木息違抗風氏的一個成果,豆子說這是成功的第一步,既然有第一步那後面的路必然還很長。風木息用命換來的難道僅僅只是一個女生子嗎?如果真是如此,風氏為何不派人直接殺了她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豆子繼承師父接近她是為了所謂的遺願,她師父的遺願是什麼?既然接近她那必有作用,而這個作用和她息息相關,她有股念頭生出,或許,風木息對風氏的反抗並沒有因她的死而結束,這個反抗包括這個女生子今後的人生。
也就是說,她這具身體也和豆子一樣,繼承了上一代的恩怨,進了她們所設的局裡,成為裡面的棋子,沿著制定好的路線,一步步走下去。
「嘭」的一聲木板斷裂的聲音,手指劇痛,但她此時無心去感受,真想將風骨的魂魄從自己身體裡扯出來安回這具身體裡,她是鳳凌又不是風骨,憑什麼本人能瀟灑玩樂,她卻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她沒看到木銘然一直心不在焉,立在角落裡想垂眸事情,被她突然的情緒驚醒,眼神複雜。
看著鳳凌一小會兒,她忽然說:「你可以找瀾月談一談,他或許並非要針對於你。」
「不去!」聽到這個名字鳳凌就胸悶氣短,她真的是受夠了他的時好時壞喜怒無常,他想做什麼儘管來好了,何必這麼耍她,在她以為是誤解時,對他改觀甚至愧疚時,在她心臟那點感情回暖時,又突然冰封,打破所有的臆想,抽身離去。
「如果他想和我談,就不會一聲不吭不打招呼就走了。也不會明知真相卻依然坐視不理,或者這本來就是他出的手,我去找他談,談什麼?有什麼可談的?」一聲冷笑化為自嘲,她搖搖頭欲終結這個話題。
她這般牴觸,木銘然又不知從何說起了,選擇了沉默。其實她看得最清楚,她和他之間那道信任經過五年前的背叛,已經變得脆不可擊,只要是有一點點苗頭,風向立即轉變,水火不容。
瀾月做的事她都知道,但現在她也猜不到他現在在計劃著什麼,但她相信,他不會害鳳凌。若她擅自插手將事情告訴鳳凌,那麼很有可能會干擾瀾月,結果是什麼,是好是壞,她無法去賭。
「落水,我記得陳娟娟之前被派來渭州了,不知道還在不在這裡,如果在,你想辦法聯絡上她,以我的名義。」
她只能希望從陳娟娟那能得到更多訊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