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煙盈盈在矮几前坐了,柔聲說道:“奴的臉毀了,還好舞技尚可,還能在凝花樓混碗飯吃。除了跳舞,奴還擅長點茶。公子不嫌棄茗煙貌醜,這盞茶就當是茗煙的謝意了。”
不卑不亢的,依然驕傲。看得出來流落青樓前是位大家閨秀。茗煙與青樓格格不入的氣質讓穆瀾對她多了幾分憐惜。
“能得姑娘一盞茶,是在下的榮幸。”穆瀾含笑坐下。
香爐嫋嫋燃起的香氣清淡悠遠,似荷香又非荷香。面前美人露出一雙纖細的手,動作優雅如畫。穆瀾看著她煮水分茶,一時間有種此地不是青樓的感覺。
沸水注入,衝起雪白的茶花,聚成一朵牡丹。
花瓣層層分開,從含苞到吐放,栩栩如生。
“姑娘這茶藝神了。定是受過名師指點。”穆瀾大讚。
茗煙垂了眼睫,輕聲說道:“幼時去走親戚,跟一個遠房姑姑學的。茗煙不過學到她三成手藝而己。”
穆瀾盯著那朵牡丹出神。正想說什麼,一張嘴竟然打了個呵欠。他不好意思地連連道歉:“姑娘神技。在下失禮了。”
盯著茶花散去,穆瀾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好香!多謝姑娘!”
茗煙微微一笑:“大概公子白天在賭場耗費了太多精神。夜深了,奴服侍公子歇息吧。”
“哎,不用啦。我不會勉強你的。”穆瀾大氣地走到旁邊的短榻上躺了,又打了個呵欠,“你睡床吧。多謝你陪我。”
茗煙似沒料到他會這樣,一時間竟愣住了。等她回過神來,穆瀾已發出了淺淺的鼾聲。
“公子,你睡著了?”茗煙抱起被子輕輕搭在穆瀾身上。她怔怔地望著他,隔了片刻,這才舒了口氣喃喃說道,“真睡著了。”
她吹熄火燭,拿起穆瀾沒喝完的殘茶澆熄了香爐,走到了床榻前躺下。
兩個時辰後,茗煙突然睜開了眼睛。她靜靜地躺著,聽著穆瀾的呼吸聲依舊平穩綿長,這才起身。
她動作迅速地從自己帶來的包袱裡拿出套夜行衣換了。看了穆瀾一眼,她毫不遲疑地去了水榭平臺,順著邊沿滑進了水裡。
穆瀾慢慢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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