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單家,宮中有兩個女人,即便單鳳舞再不中用,單家又怎麼會放棄嫡女來支援她?
皇后宮內:
藥香嫋嫋
趙一楠躺在貴妃榻上,旁邊模樣十三四的小宮女正在替她揉捏肩膀,力道小是小,倒挺舒坦。這任務說難不難,總比末世武俠動刀動槍要簡單,但說簡單也不簡單,賢后又不是嘴皮子上說說。
趙一楠悠閒之餘有些頭疼。
“娘娘,單貴妃,林妃,朱貴人,陳嬪在外頭等著給您請安”,年紀稍長的大宮女進來福身行禮,趙一楠忙吐了嘴裡的蜜餞核。
已經是深冬,宮中的女人們卻如四季的花朵一樣。大宮女剛開了門使人進來,便有一股子冷風直衝,嬤嬤從內室取了個厚毯子,蓋到趙一楠腿上,又往她手裡倒了杯熱騰騰的蜂蜜水,擔憂的看著她。
自打腹中骨肉出了問題,她人就變得鬱郁。單貴妃明知如此,前些日子還歡天喜地到娘娘跟前說自己有孕,還被陛下看見了娘娘發火。
單簡柔穿一件素白色的宮裝,小腹已經微微凸起,領子上有一圈絨毛兒,正襯著清麗的小臉。她未行禮,直接坐在離趙一楠最近的繡凳旁邊,手從厚厚的棉繡筒裡出來,搭在趙一楠手上,“姐姐,你病了那麼久,如今身子好了,我真”說著便淚盈盈的,似喜極而泣。
她真的擅長演戲。
趙一楠看著她淚盈盈的眸子,真正恐怖的不是小白花,而是小白花心裡住著朵食人花。
單鳳舞自懷孕之後便不怎麼出門,如今孩子沒了,賢妃是倒了,可她也沒得皇帝幾分憐惜,兩敗俱傷。幾個低位嬪妃心知她已經失寵,但畢竟是皇后,大齊開國來還未有過廢后先例,一一見禮之後。
便有宮女又端了繡凳,分位而坐。
單簡柔開始說了會兒話,後來便不再說了。趙一楠一邊吃著果子,現實生活中哪兒看的到這些貌美如花的人兒,看她們爭奇鬥豔也挺有意思。
這些妃嬪本來就是碰運氣,想跟著單簡柔看能不能撞到皇帝,許久不見人之後也各個告退了。
單簡柔還未走,從繡凳下來,握著趙一楠的手,半跪在她身前,眸子水霧迷茫,趙一楠差點以為她愛上了自己。
“姐姐,咱們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之前有些事,或許我做得不對。姐姐在宮中這麼些日子,也知道繁華容易迷人眼,可今次姐姐差點去了,我才知道姐妹情遠讓我無法割捨,若姐姐願跟我重歸於好,我會每日勸著陛下來姐姐這裡。”
趙一楠目光定定看著她,單簡柔仰著頭,也不躲閃,淚水衝著鬢角,當真姐妹情深。
有些眼痠,趙一楠微揉了眼皮兒。
單簡柔終於止了眼淚,又破涕為笑,坐她身邊,親切的依偎,“簡柔知道,姐姐素來疼愛簡柔。當初簡柔在宮中不得寵,也是姐姐讓簡柔侍奉陛下,簡柔永遠不敢忘。”
外頭趙昱還未踏入鍾粹宮,便聽見裡頭呢喃的聲音。
趙一楠看著單簡柔,“不必讓陛下來我這裡了。我如今身子也不好,我只你一個妹妹,看著你們兩夫妻和睦,我亦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