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淵去了朝服,換了一身白色金絲的錦袍,背對著瑾瑜,正在俯身寫字。
只看背影,便是風流倜儻,看得瑾瑜差點又移不開眼。
“王爺!”王安先前上前行禮,瑾瑜也連忙跟了上去。
魏子淵堅持寫完最後一個字,才放下筆轉身看了二人一眼,輕淡地說:“來啦。”
隨即又轉身繞過桌子,拿起宮女托盤裡的溼毛巾擦擦手,“子衾,你瞧瞧這副字如何?”
王安,字子衾。
王安應了一聲,上前兩步,站到書桌前細細觀賞了一番,隨即笑著看向魏子淵,“這不是早上瑾副將唸的詞麼?王爺只聽一遍便記住了!”
瑾瑜一聽,連忙湊到桌邊,結果才想起自己不識字,而且魏子淵這幅畫採用的是古書體,她越發不認識,只好尷尬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瑾副將你這是什麼神情。”王安側頭笑著說。
瑾瑜皺了皺眉頭,略顯鬱悶地說:“見王爺這字好看,想誇誇,但是奈何自己又不識字,不能不懂裝懂,所以愁。”
“哈哈哈……”瑾瑜一席話惹得王安笑了起來。
魏子淵倒是沒笑,只是慢慢地靠到桌邊,淡淡地問:“這詞是何人所作?想必是個有著滿心抱負的將士。”
“是我從一些書上看來的。”瑾瑜隨便扯了個理由。
“你不是不識字麼?”王安立馬反問。
“額……”瑾瑜遲疑了一下,好在腦子快,立馬說:“有人給我讀,我便記住了。”
王安臉上閃過一陣狐疑,隨即將目光看向了魏子淵。
“那這首詞你想怎麼改?”魏子淵走到一旁坐下,隨後抬手朝兩人示意了一下。
王安和瑾瑜便繞過桌子,坐到魏子淵對面。
“正如王爺所說,這詞雖壯烈不免傷感了些,末將想將它改為軍歌,所以一定要氣勢恢宏,能夠振奮士氣。”瑾瑜不及坐定便急忙說了自己的想法。
“軍歌?”王安又是一驚,側身望著瑾瑜,總覺得這個副將說話自己有一半都是聽不明白的。
“嗯嗯。”瑾瑜連連點頭,“就是可以在軍營裡傳唱的歌曲,古人有四面楚歌之談,你想,若是當時有一首氣勢恢宏的軍歌,不就把敵軍那哀怨的鄉音也蓋住了麼,就不會失了士氣了。”
王安朝著瑾瑜眨巴眨巴眼睛,一個字都不識的人,居然還知道四面楚歌,自己是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然而一旁的魏子淵卻起了身,轉身望著亭外滿湖的睡蓮,認真思索起來。
瑾瑜和王安望著他的背影等了許久,才見他轉身走到桌邊。
王安連忙起身,取了桌上原本的那副字,又為魏子淵再鋪上一張紙,然後靜靜地站到一旁,看魏子淵提筆落墨。
瑾瑜也趕緊湊了過去,結果也看不懂,只好拽拽王安的衣袖,低聲說:“王大人,給念念唄!”
王安回頭看了一眼瑾瑜,轉頭看向桌面,慢悠悠地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