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疑點,請問吳捕頭,可否查探了賬房?”
吳川皺眉,說道:“自然看了,屋內有翻找痕跡,地上有錢財散落,只是燒燬嚴重,具體數目無從統計。”
齊平道:“那就有意思了。假定匪徒是求財,那第一位必定是儘可能掠奪錢財,可賬房內,卻有大量銀錢遺留。
從痕跡上看,匪徒只是拿了最醒目的,方便拿走的部分,這說不通。”
吳川打斷道:
“許是匪徒逃的匆忙,殺人後,去賬房取錢時,衙門的人趕來了,只能遁逃。”
齊平似笑非笑:
“真的是這樣嗎?連錢財都來不及搜刮,卻有時間縱火?
前幾日下雨,城中氣候潮溼,起火之處有大量的,搬運來的稻草,火油殘留,這總比翻找錢財更麻煩。
難不成,在匪徒看來,縱火比搜刮更重要?”
吳川語塞。
齊平不等他回擊,繼續道:
“而且,縱火的目的是什麼呢?理應是毀屍滅跡。
可我觀察過,起火點分佈均勻,賬房處稍多,死者最多的內堂反而不是重點……這實在是匪夷所思了。”
吳川想要開口,齊平打斷他,說:
“還有,更奇怪的一點是,內堂裡,孫員外等死者身上,還有不少珍貴玉器。
這就更古怪了,匪徒都已經殺了人,為何對近在咫尺的玉器視而不見?捨近求遠?”
“這……”吳捕頭愣住,呆立當場。
是啊,為什麼?
對方為何這般?
還有,這麼明顯的漏洞,自己為何沒意識到?
齊平笑了笑,不再看他,轉而環視眾人,只見,場中所有人都陷入思索,意識到不對勁。
不少人看齊平的目光也有了變化。
顯然……這個小捕快,是真有些東西的。
李巡撫與趙知縣對視一眼,沒說話,後者想了想,說:
“這的確可疑,但正如第一點,或許匪徒今日所為,求財是其次,主要目的是挑釁官府,選了今日殺人如此,縱火亦是如此。”
這個猜測,不算有力,但也不是沒可能。
齊平笑了笑,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