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見房門合攏,一片安靜。
……
宮外。
皇帝乘車離開延禧宮,返回自己處理政事的乾清宮,御書房就在東側的昭仁殿,西側為傳膳辦事的弘德殿。
加上其餘各職能殿宇,基本構成了皇帝日常活動範圍。
許是因天氣晴朗,亦或者,案件落幕,想要散散心,皇帝未入殿宇,只在庭院小花園內駐足,望著草原的方向走神。
馮公公侍立一旁,安靜的彷彿不存在。
“說來,朕好久沒去拜訪太傅了。”皇帝突然感慨說。
馮公公笑道:“陛下若要去,奴才這邊差人安排。”
皇帝有些意動,這時候,有太監踩著小碎步趕來,稟告道:
“陛下,道院經歷部,昨夜感知,宛州區域,有大量朝廷術法釋放,尚不明確緣由。”
皇帝顰眉,詢問了兩句,下令召負責宛州方向奏報官員入宮。
拜訪的事,自然便擱置了。
……
“噠噠噠。”
齊平離開鎮撫司,眯著眼睛,感受陽光宣洩潑灑。
昨晚黃驃馬跑了以後,給附近禁軍找到,根據馬鞍上的標記,送回了鎮撫司衙門。
折騰了大半夜,顯得有點蔫蔫的。
齊平愛惜的一邊騎,一邊用木梳子替它梳毛,心想等回去,好好犒賞下,在飼料裡多打幾個雞蛋什麼的……
忽然,就看到前方一片騷亂。
有官差押著犯人走來,兩側民眾圍觀。
齊平好奇看去,樂了,還是個熟人,天下書樓的東家,徐名遠。
此刻,富態的中年商人頭髮散亂,臉龐青紫,戴著枷鎖,渾噩前行。
“怎麼回事?”齊平坐在馬上發問。
押解的官差看到他一身青衫,先是揚眉,待看到齊平手中拎起來的腰牌,頓時露出謙卑笑容,拱手道:
“稟大人,朝廷的發令,徐府抄家滅族,一應產業查封,我們過去的時候,這徐名遠還想跑,呵呵,也不想想,天子的令,他跑哪去。”
人群中,徐名遠渾噩抬頭,看到齊平,目眥欲裂:
“是你……豎子……”
“啪!”押解官差聞言,臉一沉,一刀鞘抽過去,打的書商哀嚎一聲,口吐鮮血,牙崩了幾顆。
圍觀百姓有人叫好,顯然,徐名遠這名商人平素作風極差,此番算作罪有應得了。
齊平淡漠點頭,未再說什麼,拔馬便走。
回家途中,路過天下書樓的鋪子,發現已盡數查封,齊平吐了口氣,快步返回南城。
……
六角巷。
天氣清朗明媚,街上的人也笑容滿面的,沒人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一切陰鬱都隨風飄散了。
“老闆,紅樓上新了沒。”
“給我拿一冊《詩百篇》,對,就是桃川詩會上,齊公子的詩集,什麼?賣光了?還沒上貨?你莫非消遣我……”
“別急別急,唉,掌櫃的,這書屋太小,何時再開幾間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