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西北軍推出了個司庫官,甭管真相如何,起碼錶明瞭認罪態度,以夏侯元慶為首的將官,之後肯定要挨板子。
這說明,邊軍內部整體上,還是臣服朝廷的。
如果抹除證據,堅決聲稱並無走私之事,才麻煩,說明整個邊軍高層,都沒了對朝廷的敬畏和忠誠……那我們就危險了。”
“其二,對方既然推出了司庫官,那事情反而簡單了,說明此人大機率知曉內情,只要我們能找到鄭懷恩,一切都將真相大白。”
餘慶道:
“可他已經不見了,此地,我等人手匱乏,恐難以尋覓。”
齊平道:
“沒有誰會人間蒸發,總會有痕跡留下,而且……也不一定要找到人,只要從這個人的社會關係入手,也許就能發現大魚。
恩,我已經有思路了。”
……
對面,餘慶坐在桌前,展開信件,李琦抻長著脖子,瞅著文字,兩人都是一怔。
這就有思路了?
什麼思路?
你倒是說啊……
可是齊平明顯,沒有解釋的想法。
李琦有點難受,也有些感慨,心說不愧是你。
自己團團亂轉了半天,都沒想法,齊平這才說了幾句,就有了思路,不服不行。
“問他,需要我們如何做?”李琦對餘慶說。
後者忠誠地扮演起“電報員”的職責。
很快,收到齊平回信,餘慶掃了一眼,說:
“齊平說,希望您做兩件事,第一,去檢查一下鄭懷恩的辦公場所,看是否有發現。”
李琦捋著鬍鬚,點頭:“好,不過,恐難有收穫。第二件呢?”
餘慶道:“玩。他需要您表現出,只想走個形式的態度,以此麻痺敵人。”
李琦一怔,笑了,心說這個簡單啊。
……
……
茶樓小院,房間內。
齊平將黃紙信函收起,坐在燈下,閉上雙眼,開始回憶下午看過的資料。
主要,是有關司庫官,鄭懷恩此人的資訊。
得益於剛記憶不久,回憶起來並不困難,他很快對此人有了個基本瞭解。
鄭懷恩……四十三歲,永和元年生員,鄉試後,經吏部選官,在地方任職,五年前,被調入臨城,任司庫官……
並非武將,而是標準的科舉文人出身,也非邊疆本地人,而是從外派來的……有點意思了。
類似的情況,在西北軍中,並不少見,為了防止地方勢力把持要職,京都時不時,會派此類官員來,也是對本地的一種制衡。
鄭懷恩,也是這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