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棋戰並不完全屬於修行者的比鬥?”
“恩。”女錦衣點頭。
裴少卿補充道:
“若無意外,這次代表涼國出戰的,肯定還是程積薪,京都大國手,雖只是凡人,卻是帝國圍棋第一人。
五年前,便是程先生贏了下南人,至於對面,據說派來的是南國棋聖的弟子,很年輕,但此前並未來過中州,不清楚虛實。”
齊平喝著茶,不由想起了雪山裡首座與巫王的那一局棋,心中對所謂棋戰便興趣缺缺起來。
眾人說著話,就在這時,忽而外頭傳來騷亂聲。
乃是遠處道路上,發生了什麼事,周圍百姓聚集。
齊平扭頭望去,嘿了一聲,起身提刀:
“來業績了,哥幾個走著。”
……
……
下午的時候,一道風塵僕僕的商隊穿過城門,進了京都。
商隊規模不小,有十幾輛大車,載著貨物,有精壯漢子護送。
只是若細看,便會發現,這些漢子情緒低沉,有人身上,還有未癒合的傷口。
一輛大車上。
小麥色面板,活潑動人的向小園靠在雨布上,小身板與身後的貨物形成了鮮明對比。
她抱著膝蓋,感受著車子的顛簸,知道進了城,周圍的人也多了起來,可卻沒有往回來京都的歡喜。
這一路,真的很不容易。
三個月前,向家商隊從這裡離開,去了西北臨城,路上有驚無險,卻沒想到,臨城卻發生了大事。
先是大城戒嚴,西北走廊收緊,說是在通緝逃犯。
後來,在那個夜晚,城內爆發超凡之戰,當時,浮屠神將與夏侯元慶的戰鬥的一幕,清晰烙印在她眼中。
第二天,又是戒嚴,全程搜捕,軍卒殺氣騰騰。
後來才知道,臨城被朝廷巡撫接管,換了天,而西北走廊也徹底封閉。
向家人雖有些小關係,可值此大變故,也無可奈何,貨物低價脫手,一家人又熬了一陣子,戒嚴才漸漸放鬆。
父親向隆當機立斷,放棄入草原,原地採購了一批貨,離開臨城,原本想著,少賺一些,也總比停下來數十張嘴消耗來得好。
卻不想,這一路上,黴運不斷,再次遇到了剪徑的強人,向隆與之交手,重傷,貨物丟了一部分,保下來一些。
商隊只好就近養傷,無奈之下,從附近州府採購了一些當地土貨,這才終於抵達京都。
可刨除傷藥錢,這次也是賠了一大筆。
更要命的是,向隆受傷嚴重,更是令大家憂心忡忡。
“小妹,想什麼呢,”
忽而,耳畔響起呼喚聲,向小園從發呆中回過神,看到走在車旁的青年:
“二哥。”
向家二郎笑了笑,說:
“進城了不開心?不像你啊,一路累了吧,等進了客棧,就好了。”
向小園低著頭,沒吭聲,想了想,低聲問:
“阿爹他的傷……這趟以後,咱家不跑商了好不好。”
總之笑呵呵,喜歡打趣妹子的向家二郎沉默了下,說:
“我與你大哥都勸過了,只是……不跑商,這麼多人吃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