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另外一名內閣大臣也說:
“北涼雖割據一方,可一旦踏出幽州,失去天軌加持,不足為慮,況且,其強大修士寥寥無幾……”
黃鏞搖頭:
“話雖如此,可也莫要輕敵,諸位,不要忘了,那個人也在幽州。”
那個人……眾人沉默,腦海中,浮現齊平年輕的臉龐。
不知何時,那個年輕人,竟已成了朝堂禁忌,就連他們這些跺跺腳,帝國震顫的權臣,竟也不願直呼其名。
雖說,從任何角度看,以北涼如今的實力,也沒可能“趁虛而入”,但齊平留給他們的印象太深。
“好了,我也只是未雨綢繆,擔心那人跑回來興風作浪罷了,”
黃鏞語氣緩和了些,又道:
“不過,根據情報,那人已離開北境許久,很可能是去了雪原修行,京都距離幽州遙遠,等訊息傳過去,再等對方反應過來,早過去數月……
退一萬步,縱使對方趕來京都,區區神通境,也翻不起大浪。”
這是基於邏輯的推理。
然而黃鏞並不知道,早在他們還沒收到訊息時,幽州就拿到了情報……
更不知道,齊平已經晉級神隱……
接著,一群人又討論了下細節,玉璽和衣冠被取走的事,此前道院來人已說過了。
按照規矩,暫由首座掌管,黃鏞等人雖心有不滿。
但一來符合規矩。
二來……他們也不敢,將這等大殺器,交給未滿十歲的“陳允”……
太危險了。
許久後,御書房門開,一群人各自急匆匆離開。
王妃要去找陳允,內閣大臣們則要各自串聯所屬黨派,暗中與朝臣通氣。
黃鏞乘坐馬車,穿過雨後的皇城,返回了“黃府”。
趕車的車伕有些奇怪,自家老爺感覺氣勢都變了,凌厲了許多。
陳景死後,黃鏞徹底撕下了面具,展現出了帝國首輔的手腕和果決。
……
“父親。”
宅子裡,黃鏞第三子,也是當初齊平暗殺名單裡,那名喚作“黃濟先”的侍郎並未去衙門,而是來到了書房門口,恭敬道。
黃鏞站在桌旁,捏著毛筆在專注練習書法,這是他用來靜心,思考的方式:
“何事?”
黃濟先問道:“父親,朝廷裡可是出了什麼事麼?”
“為何這般問?”黃鏞捏著毛筆,掃了他一眼。
黃濟先說道:
“陛下勤勉,怎的今日突地沒了朝會,而且,父親也與往日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