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是說,是障眼法?道院為了贏,命人偽裝的,不然的話,齊公子若真活著,為何沒再露面?”
講經大會的事,著實引發了一場轟動,但朝廷也給出了“合理的”解答。
一些聰明人保持懷疑,可大多數人,接受了這個說法。
這也是這段日子來,陳景名聲洗白的原因。
雲老先生聽得氣悶,一個弒兄之人,竟被民眾冠以臨危受命,挽大廈於將傾的人設。
可想而知,再過些年,真正的歷史會被掩蓋,史書中,只會將陳景這個“反賊”描繪成中興之主,一代仁君。
偏生,雲老勢單力薄,且還要顧忌青兒安危,只好氣憤離去,兀自氣得渾身發抖:“竊國之賊,豈能成聖?”
他恍惚了下,望向北方,心想若齊平在此,定不會任憑真相扭曲。
……
與此同時,京都郊外,書院。
夏末初秋的時節,山腳下的竹林茂密。
山腰上,大片青坪卻空蕩蕩,整座建築中,少了許多熱鬧,多了寂寥。
“吱呀。”
當吳清妍推開窗子,望著安靜的書院,托起腮幫子,開始走神。
數月前,金帳王庭犯邊時,景帝一道旨意,將書院裡的先生們,以及部分弟子調去了西北參戰。
書院內,只留下部分修為較低的學子,以及部分“校工”和少數教習。
她雖天賦過人,但畢竟修行日子太短,也留了下來。
只是昨夜,書院來了個意外的客人。
讓她有些疑惑,聽說,那位大修士是來等人的。
“可是,要等誰呢?”她想著。
突然,天空暗了下來,吳清妍驚愕看到,遠處有一片陰影貼著大地疾掠而來,沿著竹林,山坡,青坪,速度極快。
她扒著窗子仰頭望,旋即眼睛撐大,只見一隻仙鶴從天穹落下,停在了大講堂上。
當齊平從騰雲仙鶴背上躍下,沒有猶豫,一個翻越,跳進了大講堂二樓露臺。
經過數日的跋涉,他終於抵達京郊,然而京都情況不明,不好貿然進入,他便想著,先來書院打探下情況。
而在神識掃描下,整個書院裡,最強大的氣息,便在這裡。
“你來了。”當齊平踩著深棕木地板,看向房間,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用後腦勺對著他。
“師尊?”齊平吃了一驚,詫異道:“您怎麼在這。”
魚璇機轉回身來,缺斤少兩的道袍下,身子骨歪歪扭扭的,沒個正形。
漆黑長髮用木棍簡單紮在腦後,凌亂的睫毛忽閃了下,抱著胳膊,似笑非笑,很得意的樣子: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是首座那個糟老頭子,說你要回來了,肯定不會貿然進京都,便要我在這邊等。
恩,書院的先生們早就去西北了,剩下的這幫小雜魚啥也不知道。”
首座……這也在你計算之中嗎?
齊平想著,深深吐了口氣,問道:
“所以,陳景真的死了,與姜槐同歸於盡?具體怎麼回事?如今京都裡情況如何?”
沒有敘舊,直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