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不見,你還真是越發的有老總的樣子了,剛剛會場中可有好多人想跟你攀關係呢。”冷鹽在藤椅上坐著,取出煙遞到解盛明朗跟前,調侃道,“盛總,來根?”
盛明朗取了根,順便幫冷鹽點菸,看著夾在指間的煙,不由輕笑:“忽然就想起,我剛上初一那會兒,才學著吸菸就被你給看見了,回去還跟我媽告狀,那時我捱的那頓打我到現在還記得。”
“怎麼了,還記恨著我呢。”冷鹽彈了下菸灰,抬起頭看著夜空,“只是,這事你還真冤枉我了,並不是我告的狀,我就是替那小姑娘背黑鍋罷了。”
好像回憶起了某件好笑的事,他輕勾嘴角:“她那時還特意跟我交待,叫我千萬別跟你說是她告的狀,說如果叫你知道,非打死她不可。我就知道遲早我要替她頂了這罪名,這不,你還是把帳算到我腦袋上了。”
“原來如此。”盛明朗吸了口煙,白霧繚繞,隨風散開。
昏暗中,看不出他的神情,只聽聲音略喑啞,“也難得你到如今還記的這樣清楚。”
冷鹽低頭吸菸,火光明滅:“有關她的事,我半分也捨不得忘。”
兩個人突然間都安靜了,只聽見風吹葉子沙沙作響。
“說起來,之前在外邊陽臺上見到的那小女孩,也忘了問她名了。”冷鹽開口打破寂靜,還意外地提到了沈千瓷,“你有沒覺的,她跟那個小姑娘,有些像?”
盛明朗倚著木架站著,搖了下頭:“就是巧合,眉目有些像而已。她是京城人,沈家的養女,叫沈千瓷。不可能是……我們全都知道的,壓根不可能。”
冷鹽抬起頭別有意味地看著他:“剛剛還跟我說不認識呢,這會怎樣連她的底細都這樣清楚了?”
“她就是前幾天跟我領證的那個女人。”盛明朗原本也就沒想著繼續瞞冷鹽,說的倒是坦蕩,“她瞞著我,來這種場合做侍者,還騙我說是去同學家聚會,總要叫她吃點教訓。”
冷鹽聽見盛明朗說沈千瓷就是跟他領證的那個女人時,呆了下,反應過來,瞬時就明白了:“我說剛才在陽臺上你那麼不對味,看她也是難堪到不行。敢情,是你吃醋了,給新婚老婆甩冷臉子看呢?”
盛明朗被嗆的面色不自然起來:“什麼吃醋,就是之前酒店中的那事影響太大,只好娶了她應付過去。”
冷鹽也不講話,就是笑,看的盛明朗分外不自在,又強調:“我們倆是簽過協議的,兩年罷了。”
“噢,你這樣說,我就安心了。”冷鹽舒口氣的模樣,“既然是形婚,你對她也沒有什麼感情,那我接近她,想來你該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盛明朗的神情就有些僵:“她無非是個學生,背景也沒有多硬,沒有什麼好的。”
“之前在機場偶爾遇見,我將河馬的項墜給搞丟了。”冷鹽將那鏈子取出來,給盛明朗看那個掛在鏈子上的小項墜,“你也知道,這原本就是我要送給小姑娘的,結果沒能送出去。卻剛好被她揀到,長的跟那小姑娘又像,沒準,是暗示我跟她有緣呢。”
盛明朗看著那項墜緘默半天,才開口:“她剛才在陽臺上……就是為了還給你這玩意兒?”
冷鹽收起那鏈子,站起,拍了下他的肩頭,控制不住笑出聲:“你還說不是吃醋?明朗,兄弟我勸你一句,追女生可不興裝高冷,討不到什麼好處。”
“她頂多也就是來湊熱鬧看偶像的,是我認出是她,才叫住她說了幾句,後來便一直急著想將這吊墜還給我。蠻好的女生,很本分了,你是沒有看見,她之前站在我身旁時,足足隔了我這樣遠的距離。”冷鹽伸出手比了個十分誇張的距離。
盛明朗沒有出聲,臉面上也看不出什麼神情,眼中卻顯然閃過一絲笑容。
“明朗,以我對你的瞭解,既然決定跟她結婚,就決對是看上她了。男人傲嬌可不好呀,趕快去哄哄人家吧。”冷鹽伸出手捶了下他的心口,“你且安心,除了那小姑娘,別的女人,我決對不會跟你爭。”
盛明朗低笑挑釁的看著冷鹽:“照你意思,她如果是那個小姑娘,就是我已經娶了她,你也要跟我爭?”
冷鹽將煙按熄,重重地拍著他的肩頭:“小姑娘只能是我的。”
“你,這樣多年,一點都沒變。”
盛明朗也熄了煙,跟冷鹽說笑著才要往樓上走,手機卻忽然傳來鈴音。
看了眼來電,輕挑眉,接通。
“盛總,你如今在哪裡?千瓷她跟你在一起麼?”那裡丁晴急切的問。
盛明朗只感覺奇怪:“她今天晚上不是在做侍者麼?沒在會場?”
“剛剛不是碰見你了麼?她說要去找你解釋,就一個人先走了,我以為她跟你在一起呢。你那裡也沒人,那就懸了。”丁晴語速都分外的快,隱隱傳來走路聲,明顯還在到處找著人,“聽我於大媽說,趙剛看上她了,還向於大媽打聽千瓷呢,這會趙剛也不在了,不會是他想對千瓷出手吧。”
“趙剛?”盛明朗並非演藝圈的人,並不知道這樣一號人物。
他轉看向冷鹽問:“你知道趙剛麼?”
“圈中一個老流氓,最喜歡糟蹋年輕女藝人。”冷鹽簡單說了幾句,“剛剛在陽臺上,看見你新婚老婆還想搭便宜呢,被我攔了。”
盛明朗聽見這話面色猝變,急聲問丁晴:“你沒有給她打電話麼?”
“手機關機呀!唉,不跟你說了,我在會場中找,你快去其它地方找找,她應該還在別墅中沒有走。”丁晴說罷就掛掉電話,“有訊息了跟我聯絡呀!”
盛明朗聽著傳來的盲音,攥緊手機,不自覺加快了步伐。
“出什麼事了?”冷鹽感覺不對勁兒,關心的問。
盛明朗衝著別墅門邊的保安室跑去,倉促回了句:“沈千瓷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