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成一腳將抱住自己大腿的孫氏踢開,用手指著孫氏怒道,“你問問你的好姨娘,你問問你那個外祖父。他們兩個在暗地裡怎麼算計你這個父親的?”對於這件事情,謝成心底也是悔啊。哪裡會想到孫氏那個賤人居然會聯合孫連城這樣算計自己,若是自己在小輩面前將這件事情說出來。他這張老臉還敢往哪裡擺?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面吞。
不過,謝成不知道的是,謝長鈺與慕容湛那天將所有的事情都一一盡收眼底,對於謝成心底想的是什麼,謝長鈺也很清楚。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安安靜靜做到司徒靜怡旁邊,冷眼看著在中間怒氣衝衝的謝成。
“相爺,父親是冤枉的啊!孫家怎麼敢……”
冤枉的,他當然知道是冤枉的,正是因為被冤枉的,自己才更加不可能淌近這攤渾水裡面。這件事情明面上是看著孫家的香料採購出的問題,稍微有點眼力的都知道,這是後宮娘娘乃至前朝勢力的一次變動。而孫家,不過是當了別人的替罪羔羊罷了。
謝成看著跪在中央的母女倆,老謀深算的眼裡刪過你一絲可惜。他這個女兒本來可以因為自己再稍微運作一下,馬上就可以當上六皇子妃。現如今……可惜了。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翻盤。
看著大廳中間兩個哭著在謝成面前求救的兩人,謝老夫人終於再也裝不了淡定了。豎著眉頭厲聲道:“孫氏,夠了。你現在是丞相府的人,凡事要為丞相府的未來考慮。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成何體統!”
聞言,謝長鈺嘴角的笑意再也壓不住,弧度慢慢擴大。謝老夫人從來都是一個自私自利的老太太,凡事只會考慮到自己丞相府與謝成,從來不會管被人的死活。
況且這次謝成還被孫連城牽連到了,怎麼可能會答應謝成幫助孫氏去陛下面前替孫連城求饒?
一旁的柳姨娘早就看清了謝成與謝老夫人的面目,對於他們這個態度絲毫不會覺得意外。想到自己的兒子宇哥兒,在二小姐請來的御醫的治療下,情況已經慢慢好轉,心底對謝長鈺的感激更甚。若不是二小姐當時肯出面為宇哥兒請御醫,她都不敢想象宇哥兒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這個打擊。
朝一旁冷靜沉著的謝長鈺看起,心底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彷彿二小姐對於這件事情早就心底有數。這個想法一出,柳姨娘心底一驚,再向謝長鈺看去,只見謝長鈺安靜賢淑地坐在那裡,彷彿剛剛只不過都是自己一時看花了眼。
只有一旁的司徒靜怡心底有些悲涼,雖然不再對謝成抱有任何的期望,但是想到自己將來是不是沒有了封武侯府這層關係在裡面,謝成也會對自己這樣翻臉不認人,絲毫不會顧及夫妻情誼。
是不是若是那天司徒府沒落了,自己的下場可能比孫氏更慘?想到這裡,司徒靜怡本就對丞相府冷漠的心更加心寒。
看著那個一臉氣急敗壞的男人,早已沒有昔日的風度與沉著。自己當時究竟有多眼瞎才會為了他不惜與自己的親人對上。
一時之間,司徒靜怡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
“孫氏,若是你再執迷不悟,就休怪我無情了!”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孫氏,謝成臉色的怒氣更甚,要不是想到這個是自己寵了十多年的女人,他早就不會管了。
陷害皇子,這罪名他可擔待不起。為今之計,只有完全摘清自己與孫家的聯絡,陛下才不會遷怒到丞相府更多。
“還有,這幾天就好好地待在府裡,不要在外面跑來跑去的給我找事兒。”看著一身狼狽的孫氏,謝成眼底愈發地厭惡。
“老爺……你不能啊……父親是冤枉的。”孫氏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痛哭起來,“老爺,你也不想想,我們家當初為你在官場上拿出了多少銀子為你打點。老爺,你就算不想想妾身,也想想這些年妾身為了做了多少啊!嗚嗚”
“當初你娶妾身的時候是如何說的,還說會好好照顧妾身一輩子。就連你跟夫人成親的時候,你也說你只是為了夫人身後的封武侯府的勢力。若不是因為她身後的封武侯府,你怎麼都不會娶她。就因為你這句話,妾身當時多少次求自己的父親給你出了多少銀子,都是為了給你打點官場上的那些關係。”
“我們孫家為你做了這麼多,出了事情,你為什麼連一句話都不願意為孫家說?”
謝長鈺不得不說,孫氏精明瞭一輩子,這會兒也犯糊塗了。她們大家都明白,謝成比誰都要愛護自己的名聲,此刻你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面,將謝成的老底揭了出來,謝成不會氣急敗壞才怪。
還有,謝長鈺此刻也很感謝孫氏,將自己想告訴母親的話交由孫氏之口說了出來。
不過,這……正合她的意。狗咬狗的戲碼最精彩了,謝長鈺端起旁邊的茶水,慢慢地放到嘴邊品嚐起來。從來沒有一刻覺得大廳裡面的茶水是她喝過的最好喝的茶葉了。
本就心寒的司徒靜怡在聽完孫氏口中說出的話之後,眼底的神色複雜又後悔,自己愛了半輩子的男人,卻是一直在利用自己。
在孫氏說出這句話之後,謝長歌心底暗叫一聲糟糕,卻還是沒能阻止住孫氏後面的話語。
有些挫敗地攤下身子,謝長歌臉上浮現出一絲絕望。
“孫氏,你說什麼?”謝成一字一句狠狠地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