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靜怡呷了口熱茶,重重放下茶盞道:“通通給我送回去!”
謝成聽了這話,眉毛一皺,斥道:“你胡說什麼,好歹是太子一片心意,怎能說退就退!”
司徒靜怡嘲弄的看向他,道:“自古男婚女嫁,男方出多少聘禮,女方就要多少嫁妝。禮部早已抬了不少東西作聘禮,再加上這些,那珏兒的嫁妝如何辦?”
謝長歌緊緊捏住帕子,眼神貪婪的在箱子上面遊移。
這不僅是財物,更是面子!白天太子親自命人抬來的,現下全京城有誰不知道,謝長珏可風光了!謝長歌的心裡止不住的冒酸。
謝老太太用柺杖將地面震得山響,她眼中精光一閃,道:“皇家哪裡缺珏兒的一點嫁妝,成兒多補貼點,怡兒留了不少嫁妝,也儘夠了。”
司徒靜怡又好氣又好笑,相府入不敷出不是一日兩日了,謝成拿什麼補。
她嫁妝雖豐厚,卻也配不起這天價聘禮!
屆時,珏兒嫁進去沒有底氣被欺負如何是好?謝家母子就是惦記著這聘禮!
司徒靜怡面沉似水,謝長珏倒是沒什麼顧慮,她還有“一醉江南”等產業,就算沒有,容瑾會讓她委屈?
這般一想,謝長珏的臉不禁微微發燙。
司徒靜怡冷聲道:“這是太子厚愛珏兒,應當由珏兒決定。”
謝長珏抿了抿唇,道:“依母親之見,退了吧。”
這麼多聘禮,也是大手筆。謝長珏心中感動,卻也知道放在這遲早會被謝成給吞了,不如退回去。
謝老太太急了,道:“哪有這樣的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瞧不起太子殿下!”
謝長珏眉心一蹙,她沉聲道:“祖母此言差矣,這聘禮價值不菲,若退回去,別人也只會說謝家清貴,嫁女兒不貪錢財。”
謝老太太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反了天了,都不聽我的了!”
謝成斥道:“珏兒,還不給你祖母賠罪!”
謝長珏展顏笑道:“祖母彆氣,這聘禮送來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聖上怕也是知道,向來哪有禮部批了聘禮太子再添比這豐厚的,且瞧這些聘禮都可抵半個國庫,豈有這樣的道理!聖上不說什麼,不正是在試探父親嗎?”
謝成神色驚疑,謝長珏所說並不是全然沒有道理,若是收下,怕是謝家消受不起!
謝成迄今已是一品大員,如何不懂不能觸碰到皇帝的忌諱,可這麼多財物,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謝老太太也被說的沉思了起來,比起這些聘禮,顯然是謝成的仕途更重要,她一臉肉痛道:“珏兒,你說的有理,成兒,退了吧!”
謝老太太說完就轉身離去了,看著她的步子倒是蹣跚了不少,顯然是十分生氣,卻又無可奈何。
司徒靜怡舒了口氣,謝成擺了擺手,冷怒道:“沒聽到老太太的話?都把這些東西退回太子府!”
謝成眉頭緊鎖,禁不住狠狠的瞪了一眼謝長珏,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