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成發覺不對勁了,眉峰隆起,引出了好幾道褶子,他冰冷的問道:“是誰把他帶到軍營裡的。”
柳姨娘想了想,還是道:“是二小姐託人把宇哥兒帶進去的。”
謝長珏?一個閨中小姐,如何認識人把弟弟放到軍營裡。
謝成的神色變了幾變,他發現自己好像並不瞭解這個女兒。
謝成煩躁的揮了揮手,道:“罷了,宇哥兒去了軍營也好。”
那可是最能掙前程的地方,說不定天再佑一下謝家,謝家還能出個走武路的兒孫,謝成完全忘了軍營艱苦,有時還很危險。
柳姨娘跟了他這麼多年,哪能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她心中冷笑一聲,就算是宇哥兒回來了,瞧他還會多敬重這個唯利是圖的父親!
謝成正打算離去,柳姨娘年老色衰,楚秀閣可還是有位美人,一個小丫頭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道:“老爺,不好了,老太太病倒了。”
謝成臉色猛地一沉,大步走了出去。
謝老太太辛辛苦苦把他養到這麼大不說,還有更重要的是我朝以孝為先,萬一謝老太太走了,他最少也要守一年孝期,一年不得寵幸妾室,如此一來,他如何能再添一子。
謝老太太將近八十,說不準就去了,柳姨娘心頭一喜,那老虔婆越早走越好,她臉上卻故作悲痛,也急匆匆的跟著謝成過去。
謝成到重華院的時候司徒靜怡已經來了,見謝老太太面色發白,額頭上一直冒虛汗的躺在床上,謝成怒道:“大夫呢!”
司徒靜怡不鹹不淡道:“我已經派人去太醫院請了太醫,想必馬上就過來。”
謝成緊緊擰著眉毛,他來回踱步,心中的火氣怎麼都消不了,他道:“珏兒呢,她祖母病倒了,怎麼連人影都不見!”
司徒靜怡心中不悅,謝成這麼大聲的說不就是在指責珏兒不孝?萬一傳出去被人說品行不端如何是好。
謝長珏從冷煙湖回來就看到府裡亂作一團,問了情況急忙趕到重華院就聽到謝成的這一句。
謝長珏腳跨過門檻,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憂心,她道:“女兒有罪,來遲了。”
謝成見把火氣撒不到謝長珏身上,心裡一陣煩躁。
外面有人在喊:“太醫來了!”
謝成面上一喜,太醫院的趙太醫拿著藥箱衣服都沒穿好急忙趕了過來,他抹了抹頭上的汗,就聽到謝成說:“趙太醫,快給我母親看看。”
趙太醫熟練的檢視了老太太一番,道:“丞相大人別急,老太太是虛火旺盛,怕是這幾日動了肝氣,又因為天氣轉涼,著涼所致。”
謝成埋怨的看了一眼司徒靜怡,動了肝氣,不就是這個嫡妻一直在惹怒母親。
司徒靜怡當沒看見,她可從未主動挑事,不過她也不希望老太太死,老太太要是一死,珏兒身為嫡孫女也應當守孝,不能出嫁,司徒府如何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