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看著董卓遠去的身影,道,“此位將軍旗號為‘董’,想來不是無名之輩,不知與吾師盧中郎將是何關係,他既往南,我等亦往南去,說不定有用武之地!”
……
四日後,董卓大敗,全軍覆沒的加急快報傳到了雒陽。
諷刺的是,牛車檻牢的盧植也才剛剛押回雒陽不久,正關在廷尉獄中。
宮中,張讓見著戰報,一聲不吭的將這燙手山芋呈給了劉宏自己,怕自己唸了劉宏割了他的舌頭。
劉宏看著戰報,臉色刷的變得鐵青,嘴唇泛白,甚至傳來一陣暈厥感,他雙手發顫的拎著戰報,喃喃道:“董卓誤我大事,冀州休矣,冀州休矣!”
諸位中常侍跪伏在劉宏跟前,大氣都不敢喘,趙忠咬了咬牙,道:“陛下,若要發洩,便發洩出來,莫要憋壞了身子!”
他是最瞭解劉宏的,若其爆料如雷,大罵四方,反倒沒什麼問題,而他這個時候靜鬱的可怕,可能下一句話,就是要賜死於誰。
“張讓,董卓可是你舉薦的。”劉宏靜靜的說道,稱呼從往常的張常侍便成了直呼張讓其名。
張讓雙腿一軟,當場跪下,“陛下,老奴也不知那董卓這般沒用啊!”
“陛下息怒,東郡戰事已了,可令皇甫將軍引軍北上,必能平定黃巾!”趙忠連忙拿出放了很久的好訊息,給劉宏沖喜。
果然,劉宏聽到皇甫嵩的訊息目光都亮了一分,“皇甫將軍又勝了?”
“陛下,南陽亦有新報,朱儁將軍轉戰南陽後,與南陽太守秦頡、虎賁中郎將袁術聯手攻入宛縣,斬殺了敵將趙弘,南陽黃巾目前退守內城,不日變可攻克!”
趙忠又衝了一道喜,然後觀察著劉宏的臉色。
果然,劉宏的臉色緩和了些許,“甚好,甚好,速發詔令,令皇甫將軍北上冀州,總領冀州軍事!”
“陛下,還有一事。”趙忠看著劉宏臉色,小心翼翼的試探著。
“何事?”
“前大長秋從子,東郡太守曹紹在黃巾之戰中殉國了,老奴提議,應……”
“此事我已知曉!”劉宏突然打斷,趙忠頓時冷汗直冒。
劉宏接著道:“皇甫將軍已通報何大將軍,目下他暫領東郡太守,大將軍提議以兗州刺史橋瑁為東郡太守,另以宗親劉岱為兗州刺史,朕已允了。”
趙忠默不作聲,不敢反駁,只在心中咬牙切齒,東郡從此便不再他們的掌控中了。
“張常侍,你說董卓該當如何呢?”劉宏看著地上的張讓問道。
“陛下,董卓辜負皇恩,統兵無方,才招致覆滅大禍,應將此人就地革職,押解雒陽,斬首示眾!”張讓道。
劉宏談了一口氣,“念其前功,減死罪一等吧!”
冀州北部,張寶一戰定勝負,重挫官軍,董卓收攏殘軍,與吃了敗仗的郭典一起回到廮陶,黃巾軍士氣大振,張角與張寶的聯絡又建立起來,互為犄角。
下曲陽城中,張寶神采奕奕,盧植及郭典悶在下曲陽近一個月,終於逮到機會,將其一舉擊潰。
“將此信帛貼身藏好,以最快速度交予天公將軍,務必記住,不要靠近經縣!”
信使接過信後,張角又道:“不要靠近經縣!”
信使一個勁的點頭,“是!好的!地公將軍!”
他走後,張寶依然衝他背影喊著:“不要靠近經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