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圖發動了【進言】特性,句句在理,節節遞進,說出“覆滅”二字時,更是驚了袁紹。
袁紹當即道:“樊稠驍勇,唯有文丑能敵,傳令,召文丑將軍前來,先滅樊稠,再圖河南!”
袁紹採取了郭圖之計,眾文臣武將皆默然,只是不知為何,大夥心裡都不是很舒服。
郭圖為人狂傲,與其他人相處並不好,而袁紹直言只有文丑能敵樊稠時,更是直接打了在場武將的臉。
fo
要知道,雖然那日夜戰袁軍損失較大,但將士奮勇作戰,可是沒有辱沒為將者的名頭,而且幾位將軍作戰勇敢,多少都掛了點彩,特別是韓勐,差點廢了一隻胳膊。
縱是如此,眾將還要揹負戰敗之名。
厲溫端坐一邊,他的身旁是賈琮,兩人始終未發一言。
文臣武將的話語與神態,爭執與難堪,厲溫看在眼中,心中唏噓,順道想起了自己的主公渤海王。
雖然與渤海王相見次數不多,而且幾乎沒有相處過,卻不知為何,為渤海王做事,總有一種莫名的踏實感。
即便他現在深入袁軍之中,身懷異心,卻依然覺得踏實。
是信任。
信,是相信。
無論將魏郡交給他,還是任他來到袁紹軍中,這都是相信。
任,是任隨,是聽憑,是追隨。
厲溫有如此感覺,渤海王親臨河內郡,以平黑山軍為名,以伺機取郡為實,然無論是派褚燕打入黑山軍內部,還是派自己進入袁軍內部,渤海王的套路,防不勝防。
而無論褚燕還是厲溫,如何做,都是聽憑自己的。
這,或許就是引得沮授田豐荀彧郭嘉趙雲張遼傅燮郭典等人追隨的緣由吧!
“厲府君,在想什麼?”賈琮突然問道。
厲溫收回思緒,對賈琮點點頭,回道:“回賈使君,我在想黑山軍的問題。”
賈琮瞭然,黑山軍可不僅僅袁紹頭疼,魏郡太守,同樣頭疼。
他嘆了口氣道:“黑山軍勢力頗大,縱是袁盟主的糧草,他們也敢劫,這河內,還真是個燙手的山芋。”
“不然,黑山軍不過是一群吃不飽的流民,而且我覺得……”厲溫突然頓了頓。
賈琮翹著耳朵聽著。
“我以為黑山軍才是河內郡的所有者,誰能成為黑山軍之主,誰就是河內郡的太守!”
賈琮品了品厲溫的話,此話雖然有失偏頗,甚至有些忤逆,但不得不說,很有道理!
……
劉擎收到厲溫的戰報時,已經是離開汲縣四日之後,入駐武德縣,入河內作戰以來,已快兩個月,而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戰,才剛剛打起來。
這種戰鬥與去歲劉擎平黃巾的戰鬥截然不同,平黃巾基本就是直接莽,兩個月的時間,劉擎已經從冀州轉戰兗豫又回到冀州了。
而袁紹討董,除了先前打得如火如荼的滎陽與梁縣,勢頭最大的河內反而最安靜。
劉擎將信報說予眾人聽,樊稠之名,對在座的各位甚至都有些陌生,但他的襲擊,無疑是出彩的行動。
此時褚燕已經率領選出的一萬黑山軍與劉擎匯合,根據郭嘉的計策,褚燕的目標很簡單,就是奪取懷縣大營的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