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初,此事已解,不如往李城一敘?”劉擎邀約道。
“渤海王盛情,紹心領之,只是眼下境況,著實不便,還是先行一步吧!”
正這時,後方又傳來一陣馬蹄聲,袁紹如今似乎對這聲音特別敏感,連忙張望。
“主公!主公!”
是文丑與蔣奇,帶著殘兵殺出來了。
眾人皆被兩人目光吸引,兩人來到近處時,詫異的看著徐晃。
兩人冒出同一個念頭:他這麼會在這!
兩人到來,袁紹一言不發,只是點頭示意,然後衝劉擎拱了拱手,便率人離去。
告別的話已經說過,就不必再說了。
劉擎一行目送著袁紹之軍離去,騎兵在前,後方殘兵步行,雖依舊稱得上浩浩蕩蕩,但後方之兵,士氣低落,疲乏不堪,低著頭,蔫了似的跟著。
郭嘉引馬上前,來到劉擎身旁。
“主公,袁軍雖還有不少兵馬,但士氣已崩,以張繡之勇,應該可以擋住,屆時,袁紹還要向主公求救一次。”郭嘉道。
“不會了,我已經下令張繡放行了。”劉擎澹澹道。
郭嘉張遼等人聞言皆望著劉擎,似乎不理解這種行為,這也不是劉擎的處事風格。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劉擎說了一句老俗話。
當然,這僅僅是一個說辭,劉擎真正的目的,自然是別的。
眼下漢室兩分,已經脫離了歷史發展線,之後會如何走向,劉擎也只能猜個大概,人還是那些人,換一種情景,他們或許會改變做事的方式,但他們的目標,不會改變。
最大的基礎,地方士族與豪強崛起的趨勢,不會改變。
劉擎留著袁紹,只是希望他能維繫一下穩定的局面,否則,一旦各地豪強並起,相互征伐兼併的局面出現,那才是真正的生靈塗炭。
“主公此話,頗有深意。”郭嘉思緒良久,也未能猜透,更別說張遼典韋褚燕了。
劉擎一笑,將徐晃引至眾人面前,“諸位,此為徐晃,字公明,以後,便就是諸位同僚了,走,去前線瞧瞧,你們邊走邊認識!”
眾人一邊行進,一邊自我介紹。
樊稠樂呵呵的來到白波軍陣前,如今的他,已經和楊奉稱兄道弟起來。
“楊將軍,此戰大獲全勝,酣暢淋漓,實在痛快,請代我向聖女將軍表示感謝!”樊稠直接舉起一罈酒,“來,你我浴血慶賀,痛飲一遭!”
然楊奉拒絕了,自從聖女將軍掌軍以來,軍中就禁酒了,若是平日裡偷著飲一點,倒沒事,現在可是戰場,而且聖女將軍還在這裡,楊奉可不想找死。
“戰時禁酒,將軍見諒!”楊奉回道。
樊稠一聽頓時一愣,白波軍不是農民起義軍麼,軍紀竟然如此嚴明?
不可思議!
不過樊稠也不傻,不僅沒有想著再勸帶壞別人,而是撇下酒罈,自己也不喝了。
“將軍,你說徐晃能否追上袁紹?”樊稠問。
楊奉搖搖頭,不是表示不能,而是表示不知,因為其中涉及渤海王,說實話,聖女將軍與渤海王打什麼算盤,他並不知道。
不過,另一件事,聖女將軍倒吩咐過他,也就是打掃戰場,瓜分戰利品。
“樊稠將軍,聖女將軍有言,白波軍不需要戰功,我軍一路斬獲之首級,可一併送予將軍,不過,聖女將軍要的是活的人,以及袁軍為數不多的軍資。”
樊稠一聽,頓時樂了,西涼軍老傳統了,以首級論功勞,原本他還想著將傷兵和俘虜也一併砍了換算功勞呢。
“既是聖女將軍所提要求,樊稠樂意遵從!”樊稠十分客氣道。
對他來說,因為白波軍,他的戰果已經擴大不知多少倍了,而且白波軍的實力,一點都不比他弱,董公與白波軍有無過節,他顧不了這麼多,但眼前,他不想與白波軍為敵。
看著樊稠略帶諂媚的笑容,楊奉不由得一陣得意,實力,是話語權的基礎,如今的白波軍,已非當年蜷縮白波谷時,任人揉捏的白波軍了。
如今的白波軍,即便在當朝最大權臣的將軍眼中,也不敢小視!
不多時,徐晃回來了,不止原先的人馬,還有渤海王的人馬。
楊奉遠遠望著,眼中似有火焰燃起,而樊稠望著,不明所以之中,還夾雜著一絲來者不可小覷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