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董公,渤海王亦在河內,我隱隱覺得,白波軍乃是受其指使,甚至連黑山軍在此戰中作為,也十分詭異。”賈詡思慮一番,還是決定說出自己的想法。
董卓好似聽到了重大八卦一般,頓時來了興致。
賈詡便將所知河內之事一一說來,懷縣大營被黑山軍攻陷,最後連帶懷縣,也被黑山軍佔領,致使袁紹失去後方,徹底陷入被動挨打局面,甚至在懷縣一戰中,還傳出了西涼軍的傳聞。
聽到這時,董卓臉上表情可就精彩了,河內之戰,事無鉅細,都是賈詡全權負責的,而賈詡也說了,並未派奇兵襲擊懷縣大營。
“汜水關胡軫倒是欲派華雄從五社津渡江攔截袁軍,為防止袁軍趁勢過河,此建議已我否定,故而北面不可能再有西涼軍。”
“那就奇怪了,難不成是渤海王命人詐的?”董卓大膽猜測道。
賈詡目光一轉,也大膽猜道:“也未必是詐的,董公可還記得,張繡。”
“對呀!”董卓大手一拍,好似真相大白一般,“必是張繡領兵,才會被人當作西涼軍!”說道這,董卓又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渤海王為何在河內針對袁紹?”
“自然是為了河內郡!”賈詡直言道。
“文和的意思是,渤海王幕後主導了對袁作戰?”
賈詡澹澹道:“我調樊稠軍渡河,乃是奇兵,用以牽扯袁軍之用,而樊稠卻與白波軍黑山軍協同,將袁紹打得節節敗退,且行動頗有方略,其後必有謀主!在下以為唯一有可能的,便是渤海王了。”
“文和之言,甚有道理,咱也這麼認為,不過渤海王突然染指河內,真的是欲意佔為己有嗎?”河內是司隸之郡,以是雒陽北部屏障,任誰來佔,董卓都會心存芥蒂,即便對方是渤海王。
賈詡看得出董卓對渤海王的特殊態度,若渤海王真的一步踏入董卓的敏感區,那兩人關係,可就微妙起來了。
“是與不是,恐怕董公不久便會收到渤海王的書信了。”賈詡道。
他知道,曾經渤海王一口氣要了三四個冀州郡守的封賞,董卓可是悉數滿足,但河內郡是司隸之郡,渤海王會不會踏出這一步,他賈詡也不知道。
兩人正沉默思忖,忽然一道通傳。
“報——”
府中左吏上前,將一封文書呈上,並道:“渤海王之信!”
聽到這個名字,董卓與賈詡兩人耳朵齊齊一抖,董卓一臉茫然的看了眼賈詡,而賈詡,則緊緊的盯著已送到董卓手中的那封信。
答桉,便在其中!
董卓展信:
“仲穎安好!去歲幷州一別,已近一年,傳聞仲穎近來麻煩眾多,腹背受敵,本王聞袁本初進兵河內,致使河內郡兵禍連結,河內郡與冀州大部一般,皆為大漢之糧倉,先有黑山軍,再有袁軍,今天下流離失所者多如牛毛,產糧之地,不宜遭戰亂荼毒,誰作亂害民,便是大漢社稷之敵,本王之敵,故本王親率大軍前去河內清剿黑山軍等。”
董卓愣了愣,將餘下內容讀了出來。
“眼下舉郡皆定,百廢待興,故本王向朝廷推舉常山太守沮授為河內太守,此人治郡有方,常山郡去歲為冀州產糧之最,皆是此人之功,願以此人恩績,施惠於河內,仲穎深明大義,當曉其中道理,本王靜候佳音。”
能拒絕嗎?董卓心中問道,然心中立馬有一個聲音回答:不能!
即便明知沮授是渤海王的人,可他治郡業績,有目共睹,所以收拾眼下河內殘局,此人確為最佳人選。
董卓所抗拒的,其實僅僅是因為河內郡乃是雒陽門戶這一點。
聽了董卓唸完信,又看著董卓的樣子,賈詡便知董卓已有抉擇,只是似有猶豫。
於是賈詡打算幫董卓一把。
“董公之敵乃是袁氏,董公試想,河內郡在董公手中安全,還是在渤海王手中安全?”
賈詡一言,董卓直接悟了,當即大笑。
“文和之言,甚合咱意!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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