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董卓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意圖?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前一腳還在猶豫是否是要渡河,而董卓的命令傳到野王朱儁那,他再趕到這裡,必然不會如此及時,唯一可以解釋的是——
朱儁提前預料到他要從李城一帶北渡。
“朱公偉能征善戰不假,可他何時能掐會算了?”袁紹對著諸位幕僚謀士質問道。
這個問題,沒人能答。
郭圖面色如灰,生怕袁紹將渡河失敗的原因歸結到他身上,他靈機一動,對袁紹道:“主公,初戰大敗,當追究前軍失職之責,堂堂一營兵馬,近乎全軍覆沒,致使我渡河大計受挫。”
袁紹目光一凜,厲聲道:“左右,將淳于瓊拿下,聽候發落!”
人群最末端,狼狽的淳于瓊一聽,頓時面如死灰,一個勁的求饒,但依舊生生被兩名士兵拖拽出帳。
郭圖送了口氣,閉上了嘴巴。
“有誰能告訴我,朱儁為何在此?”袁紹再問,顯然這個問題不搞清楚,他連線下來怎麼辦都不想討論了。
這時,許攸緩步上前,開口道:“本初,依攸所見,朱儁乃是追著黑山軍來的。”
“子遠何出此言?”袁紹道。
“朱儁駐軍野王,窺伺懷縣,而後懷縣為黑山軍所得,文丑將軍離開州縣之後,朱儁便派兵佔之,由此可見,朱儁知我軍動向,且目標,與我軍一致,黑山軍欲在濟水截擊我軍,那朱儁,自然是想做黃雀在後之事,只不過世事難料,黑山軍全軍歸降渤海王,致使我軍渡河,直面朱儁。”
許攸一言,條理清晰,合乎邏輯。
眾人恍然。
於是袁紹又迫不及待的問:“事到如今,我軍該當如何?能否再次嘗試渡河?”
許攸道:“要渡,若不渡河,我軍何去何從?只不過不能再往北渡了!”
逢紀也不失時宜道:“主公,我軍處境,已危如累卵,該當機立斷,撤離河內。”
“子遠,向東如何?”袁紹問。
“向東,是唯一的出路。”許攸答道。
逢紀看了眼許攸,也跟著點頭,許子遠乃是盟主幼年好友,應該能勸的動袁紹吧!
袁紹又特意看了眼郭圖,郭圖連聲道:“主公,屬下附議!”
“好!那便繼續東進,命文丑為先鋒,進軍平皋渡口。”
“報——”
帳外突然傳來呼聲,令袁紹稍稍放鬆的心情再度一緊。
“啟稟盟主,白波軍與樊稠軍共擊顏良將軍,顏良將軍已敗退!”
“什麼!爾再說一遍!”
“白波軍與樊稠軍聯合進攻,顏良將軍敗了!”
袁紹蹭的一聲站起,沒來由覺得眼前一黑,一陣踉蹌,一屁股坐了回去。
“盟主!”
“主公!”
眾人連勝呼喚。
袁紹勐的抬手,示意自己沒事,徐徐睜開眼睛,望著已經嚇得跪倒的哨官。
“顏良將軍,一路上多次擊退敵軍,為何這一次,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