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詰汾問有什麼能效勞的。”騫縈翻譯道。
劉擎瞥了瞥戰場,千餘匹馬,還有不少兵器,於是指了指前方,“將戰馬,兵器,盡數送去你部中。”
劉擎再接過典韋遞過來的魁頭之刀,此時刀已回鞘,黃銅鑄造的刀鞘雕刻著精美的花紋,還鑲嵌著寶石。
“此為檀石槐之刃,乃是鮮卑王的象徵。”騫縈道。
劉擎隨手遞給騫縈,笑著道:“此刀,連同此些兵器戰馬,便算作納你之禮!”
說完,劉擎引馬回頭離開,典韋則一戟剁下魁頭首級,懸於馬後,跟上劉擎。
郭嘉靠近騫縈,順著劉擎的話笑道:“洗乾淨了,作為嫁妝嫁過來,豈不美哉!”
言罷,郭嘉也遛了,追上劉擎。
騫縈看著這幾個漢人的身影,有些費解,明明一個個說話柔聲靜氣,文質彬彬,為何殺起人來,竟連眼都未眨一下。
她將劉擎的話轉告拓拔詰汾,便追劉擎而去。
拓拔詰汾望著一行數百人,來去匆匆,可短短時間內,在索頭部族的領地上,留下一千多具屍體,他腦海中回想著大漢騎兵殺敵時的情景,心中依舊如驚濤駭浪。
“主公,魁頭之弟要攻五原,主公救還不救?”
“一戰方平,一戰又起。”
劉擎沒有回答,而是嘆了一聲,好不容易有自己的一郡之地,屁股還沒坐下來,又聽說五原郡要開戰了。
郭嘉聽主公的口氣,是既想救又不想救,他已猜到,其中癥結,便在於五原太守王智。
王智乃是王甫之弟,是主公要手刃之仇敵,又是主公岳父之仇敵,偏偏此時身負抵禦外敵之大任。
“先回雁門吧!”劉擎突然道,“等騎哨帶回訊息,再一看究竟,即便馳援五原郡,也是從幷州走。”
劉擎轉而看著跟上來的騫縈,“大漢與鮮卑之盟約,我回雁門起草妥當,便送到草原。”
騫縈一聽,頓時鬆了一口氣,見證一場大戰,不對,是一場屠殺之後,她對鮮卑與大漢的實力認知,無比的清晰。
“騫曼攻佔大帳後,我會以王族大人名義,敦促大帳南遷,至於我,亦歸府君所有!”騫縈話音漸漸變輕,乃至有些嬌澀,草原妹子不興那麼多歪歪繞,就是如此直接。
“府君,夫君。”郭嘉品了品兩個詞,“還好我等是叫主公的。”
郭嘉一言,令氣氛活脫了不少,一行人馬,也不原路返回了,直接抄近路,向鮮卑王族部落而去。
與此同時,九原縣的城牆上,王智眺望北關,見滿夷谷中,源源不斷的騎兵自陰山入關。
王智身後的郡吏面有憂色,對王智道:“府君,如此引狼入室,恐生變數。”
王智不屑一笑,頭也不回道:“西涼戰事吃緊,邊郡戰馬價格日日新價,如今已達七千錢一匹,你平生擅算術,你可算算,這兩千匹馬,價值幾何?”
郡吏一陣盤算,頓時瞪大了眼睛,“府君,達一千四百萬錢。”
王智回過身來,笑道:“又快又準,看來爾之算術精進不少!”
說著,王智朝城下走去,郡吏跟上,王智一邊走,一邊唸叨。
“且放寬心,賊人只是過境,一千四百萬錢,五原可不值這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