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思來想去,猛的一拍扶欄,振振有聲道:“朕決定於雒陽周邊招募壯勇,組建西園新軍,置八校尉,朕自為無上將軍!”
“陛下英明!”趙忠連忙一記馬屁拍上。
“朕知小黃門蹇碩頗有武略,便先令其為上軍校尉,總領各軍!”
趙忠大喜,若真如此,自黃巾起便被打壓的宦官一黨,終於再度迎來了春天,蹇碩若為上軍校尉,那可是真正的大器在握!
“陛下,太常劉焉求見。”
“君朗?召他過來,趙忠,你便將這訊息,帶給蹇碩,令其準備準備。”
“喏!”趙忠收斂喜色,暗自離去。
他哪裡不懂,劉宏這是為了支開他,劉焉可不是善茬,他一直力主宗室參政,想做宦官外戚之外的第三極。
可惜劉宏不答應,對待宗室,多是外放做官。
劉焉與趙忠路過碰頭,兩人皆沒好臉色的看著對方。
“臣拜見陛下!”劉焉行禮道。
“此非朝殿,自家人無須多禮!”劉宏轉過身,笑對劉焉,“太常之職地位尊崇,事務也繁重,君郎可還習慣?”
“陛下厚恩,臣自然殫精竭慮!”劉焉道。
“你此來,所謂何事?”
“陛下,臣自長安方還,張司空與叛軍對峙與美陽,距帝陵僅百十里,歸途之中又聽到太守邢紀、刺史張懿之死,心實難安,臣有一言,請陛下細聽!”
劉宏眉頭微蹙,難不成自己剛組建新軍,這劉焉也想替宗室募軍?
“但說無妨!”
劉焉噌的一聲跪下,“陛下明鑑,臣今日所言,皆為肺腑,若有冒犯陛下,請陛下寬恕!”
劉焉這麼一出,劉宏有點看不懂了。
“起來說,君郎既是為社稷操持,朕如何會怪你!”劉宏道。
劉焉並未起身,而是挺直了胸膛,“陛下,臣此行長安,所過郡縣,皆民生凋敝,百姓流離失所,陛下行賣官之事,到了州郡,刺史、太守,亦是效仿,陛下所得之錢,皆是其盤剝百姓所得,陛下得其一,他們便盤剝其二,終致百姓離心,三輔之地,猶是如此,何況他州乎?”
劉宏臉色馬上陰沉了下來,但並未發作,靜靜的聽著。
劉焉接著道:“正因如此,黃巾一經起事,便成燎原之勢,西涼反叛,長驅直入,鮮卑匈奴南下,太守刺史皆無力抵抗,軍民罹難,國土淪喪,陛下,此誠大漢危急存亡之秋也!”
“君郎有何提議,可直言之!”劉宏淡淡道,對劉焉的脾性,他還是知道一些的,鋪墊的越久,訴求就越大。
“臣請陛下任用賢能清廉之官,為州郡之長官,大漢之天下,乃是劉氏之天下,乃是陛下之天下,士族已踞於地方,刺史職微權散,既無財權,亦無軍權,效率低下,且多有貪汙受賄之舉,如何替陛下統攝國土?”
這一席話,倒是說道了劉宏心中,他之所以賣官,正是因為財稅難收,且劉焉所言,十分在理,與外族戰多有失利,各郡各自為政,便是主因之一。
鋪墊良久,劉焉一語擲地。
“臣請陛下改刺史為州牧,派宗親或是德高望重之人,統一行政、財政與軍權,方能應對當下內憂外患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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