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笑容滿面的看著,看到後面,笑容漸漸僵硬,整封書信看完,甚至有些凝重。
“大哥,何事?”張飛也催促道。
劉備道:“公子言,當今天下,四方擾攘,羌胡、鮮卑、匈奴俱已叛漢攻漢,幽州烏桓各部必不會坐失良機,今冀州平定,已無戰事,公子勸我借探望鄉親同窗之名,引軍北上,以待烏桓叛亂。”
“大哥,公子所言,不無道理,我等整日操練兵馬,豈不正是待此用武之時!”關羽道,顯然同意劉擎信中說法。
“二弟有所不知,原本我請命馳援青州,剿討黃巾,郭府君卻突然率軍離往太原而去,該是幷州有重要戰事發生。”劉備道。
“大哥莫不是改變主意,想去幷州?”關羽道。
“如公子信中所言,匈奴鮮卑皆攻漢,幷州必定告急。”劉備道。
“那我等便去馳援幷州!”張飛道,簡潔明瞭。
“不可!”劉備否定了張飛提議,“公子既言明建議我去幽州,相信幷州之戰,他有信心,而公子所慮乃幽州,不過,幽州有公孫伯圭鎮守,豈能有事?”
三人面面相覷,一時都拿不定主意,青州,幷州,幽州,各說各有理。
“大哥,不如抓鬮吧,抓到哪,就去哪!”張飛笑道。
“三弟休要胡言,如此大事,豈能兒戲!”關羽責怪道。
“那便二哥說了算,我等何往!”張飛對關羽道,關羽一聽,無言以對,如何能由他說了算。
“你我聽大哥決斷即可!”關羽道。
“二弟、三弟,你們可還記得,昔日廣宗大營,我等立於軍中,站如木偶,即便是敗軍之將董卓,視我等皆為浮雲,皇甫將軍雖資我糧草,亦將我等置為擺設,若非公子舉薦,安有我等立功之機,又何來這縣尉之職。”
關羽張飛點點頭,劉擎公子不僅年少有為,對他們幾人之舉薦提攜,已算是大恩了,兩人還沒來由的想到了子龍,若比能耐,他們自詡不弱於子龍,而子龍如今,已是朝廷封的都尉,掌管一郡之軍。
劉備接著說道,“我意已決,按公子之意行事,雲長,點兵四百,隨我去幽州!”
一曲兩百人,這兩曲人馬,已經是劉備現在的全部家當了。
……
雁門陰館,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張郃押送糧草先行上路,本次出戰,五千精銳盡出,是劉擎迄今為止陣仗最大的一次行動,為此,劉擎還徵發了一千民夫,用作輔兵。
等待的數日時間,皆在訓練中度過,劉擎禁衛,典韋虎衛,這是憨貨自己取的名字,不得不說,比“黑貨”強出太多!
這兩支劉擎親衛目前裝配了馬鐵與馬鐙,在數日訓練之後,馬鐙的提升效果顯而易見,一來騎者的平衡性得到了大大增強,二來雙腳有著力點,騎馬便成了一件更加輕鬆的事,也就有更多的力量用於戰鬥。
透過對照對抗訓練,哪怕是禁衛打禁衛,馬鐙的效用也是碾壓性的,即便使用的武器是木棍,穿著厚厚的護甲,而沒有馬鐙一方的下場,無一例外都是跌落馬下。
“主公,騫縈公主到!”張遼跑過來通報道。
校場上,劉擎循聲望去,便看見張遼以及在他身後,騎著高頭大馬的騫縈,裹著緊身妖嬈的皮甲,後方還跟著一眾鮮卑將士。
“見過府君!”騫縈帶著一眾將士,對著劉擎行禮。
“公主帶了多少人?”劉擎望向她身後,一個個鮮卑男兒身著革甲,精神抖擻,雖入漢境,卻沒有絲毫膽怯,可見奪回王帳,對鮮卑王族男兒,振奮不小。
“一千五百人,皆是王族精銳!”騫縈道,她牽著馬走近了劉擎,絕美明媚的臉上似有難色,她問道:“府君,此戰對鮮卑,生死攸關,我若能勸降那些被魁頭蠱惑,盲從之部族,懇請府君原諒他們!”
原諒?劉擎覺得自己沒有資格替死難者原諒入侵者,不過一殺了之,也不是他的風格。
面對騫縈誠懇的請求,劉擎淡淡道:“此戰對大漢,亦是生死攸關,南下之兵,可不僅僅是鮮卑,扶羅韓策反了南匈奴,如今南匈奴舉族盡反,此戰必是不死不休,你需做好心裡準備,再者,我有言在先,即便能招降,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騫縈想了想,鮮卑入侵在先,想全身而退,似乎確實不太可能,於是試探性的問道:“府君該不會是要砍手砍腳吧……”
“我怎會行如此殘暴之事,願降者,為漢勞作十年,以彌補其所犯之罪責!”
“發為奴籍?”騫縈問道。
“非也,勞作十年,期滿去留隨意,且勞作期間,供其溫飽。”劉擎道。
“僅這般?”騫縈有些意外,為漢勞作就能得溫飽,哪有這等好事,在鮮卑,特別是北部諸部族,多的是不能溫飽之人,能得溫飽,還能算是懲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