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夔被渤海王的氣勢所攝,一時沒有反應,典韋速度奇快,一腳踹在其膝窩,令其頓時歸向前去,膝蓋重重磕在石板之上,疼得齜牙咧嘴。
“磕頭!”劉擎又道。
陰夔縱使不甘,也不得不照做,乖乖給李乾磕頭。
劉擎又道:“夫人,李整,李典,罪魁禍首在此,要殺要剮,你們可一言而定!”
“殺了這個挨千刀的!還我丈夫!”李夫人嘶吼道,李乾的夫人,也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一開口就滿是市井之風,也毫不含湖,得理不饒人。
“我來動手!”李整紅著眼睛道。
“兄長且慢!”李典突然出聲制止,旋即面向劉擎,道:“大王,叔父遺言,稱陰夔交由大王發落,並且說……說大王就算放了,叔父也無怨言,只要渤海王終成大業,叔父便可瞑目了。”
劉擎聽懂了,李乾這是希望繼續將欲擒故縱之計進行下去,劉擎再度動容,李乾雖實力平平,但其忠勇之心,可昭日月,甚至教條般的用計,常有謀劃天下的夢想。
當初劉擎採納他的意見,放了陰夔,純粹作為認可與鼓勵,實際上,豫州如何取,有一大幫子頂級謀臣替劉擎謀劃,一步一步清晰明確,自然是輪不到李乾獻計的。
然而令人唏噓的是,放走的陰夔,卻反咬一口,二攻昌邑,致其身死。
李乾之計,李乾做了真,至死不渝。
李乾的遺言,劉擎聽了只是感慨動容,他生時尚可看其施展,如今他人都沒了,自然就不存在什麼欲擒故縱之計了。
“你叔父忠義之心,本王心領神會,但本王在此也要告訴你,謀取豫州,本王有一百種方法,陰夔在與不在,是死是活……”
“無!”
“關!”
“痛!”
“癢!”
劉擎一字一頓道。
一旁的陰夔一聽,頓時面如死灰,顯然,渤海王主意變了。
李典一雙炯目回望劉擎,似還在確認什麼。
“你若不殺,本王來殺!”劉擎正色道。
李典忽然跪了下去,道:“若我殺之,乃是仇殺,若大王殺,乃是義殺,昌邑守城陣亡將士,非我叔父一人,陣亡者,或有父母,或有妻兒,那他們的仇,如何報?請大王將陰夔斬首示眾,以祭奠戰死將士之亡魂,使其瞑目!”
劉擎望著只有十三四歲的李典,心情再度複雜。
訝異,驚喜,欽佩。
如此年紀,便有如此見識,劉擎自嘆不如!
“好一個義殺!張遼,城門張榜,三日後午時,將陰夔斬首示眾!”
“多謝大王!李典還有一請!”
“儘管開口。”
“叔父望我承其志,繼續為大王效力!望大王允准。”
“本王求之不得!”
“另外,家中……”李典又說,然而爽朗的氣質卻突然消失,變得吱吱唔唔起來。
劉擎立馬懂了,搶答道:“放心,在你及冠之前,李氏父老,妻兒,吾養之!”
劉擎已經是個成熟的主公了。
“多謝主公!”說著,還拉了拉木訥的李整,“快拜見主公!”
李整倒是實誠,納頭便拜。
祭奠結束,李典還問劉擎要了三年喪假,劉擎自然應允,三年後,李典也成才了。
劉擎回到郡府,召集眾人,開始制定接下來的方案。
原本方案,劉擎聚兵於此,是為了搞陶謙,搞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