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女兒轉換了關注點,橋劭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深知女兒有心氣,對夫婿的要求極高,所以先前才會對梁綱有多般厭惡。
“渤海王少年英才,英武過人,長相自不必多說,只不過,你我並非權貴世家,家中雖有資財,卻依舊是商籍賤戶,只怕女兒位份不高。”橋劭嘆道。
原本他沒有兒子,是打算招婿的,這樣女兒位份也高,如今這一念想,算是徹底斷絕了。
“父親放心吧,渤海王之名,海內通曉,天下多少女子想送予他都不得門路呢,女兒這回,說不定是因禍得福。”橋婉心態極好,既安慰了父親,也安慰了自己。
橋劭自顧坐下,飲一杯茶,舒一口氣。
“這一點,婉兒倒是可以放心,聽聞徐州糜氏之女,亦屬商流,許於渤海王之後,也是以王妃相稱,為父只是擔心,霜兒還不懂事,怕惹出禍事。”
“此事幹霜兒何事?”
“渤海王指明要你們倆!”橋劭無奈道。
橋婉怔了怔,突然噗呲一聲笑出聲來。
“這個渤海王,還真是人如其名,好色之徒!”
“啊欠!”
劉擎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主公,可是昨夜一宿,受了涼了?”郭嘉關心道。
“本王無礙,估計是袁術在咒罵本王!”劉擎說著,指了指輿圖,“袁術沿皖水而上,兩日後便會到達龍舒縣,諸位且看,如何處置?”
“主公,不如令奉先率騎兵追擊,袁術此行拖家帶口,又多輜重,定然無法快速行軍,現今依舊是清晨,距離袁術拂曉而逃,也就過去了幾個時辰而已。”陳宮提議道。
“然本王想明日以雷霆之勢鎮壓梁綱橋蕤,先解除皖縣禍患,以藉助橋氏,掌控渡江產業之要害,此舉對付袁紹,更具意義。”
不控制黃金水道,揚州的兵馬錢糧,就會源源不斷的向汝南輸送,這對汝南戰局,十分不利。
雖然高順與張遼鉗制住了汝陽重鎮,但汝南並未生亂,袁氏在汝南的根,還是扎的很深的,相比袁紹,袁術的問題就無足輕重了。
荀衍也道:“臣以為主公之意甚佳,袁術如今已是喪家之犬,難以立足,別說攻佔龍舒,恐怕果腹都已成問題。”
袁術營地,依然留下了大量物資,其中就包括糧草,袁術如驚弓之鳥,昨夜走的匆忙,輜重沒帶多少。
“我亦贊同主公主意,先滅梁綱橋蕤,再納橋氏姊妹,接管橋氏產業!”郭嘉說道。
話到了他嘴裡,味道就變了。
昨晚一夜折騰,事情敲定之後,便去睡大頭覺,一覺直接睡到了天黑,劉擎索性接著睡,睡得昏天暗地。
翌日,劉擎早早的醒來,先和典韋周泰騎馬巡視一番城門,算著差不多時間,便喊上呂布,再度兵臨橋宅。
昨日橋劭和女兒談妥之後,專程找橋蕤溝通了一番,果不其然,橋蕤更相信自己手中的兵器和兵馬,而不是橋氏。
橋劭倒覺得,就這樣吧,估計三日也是這般結果,倒省得一番周折了。
與昨日如出一轍,渤海王到了,梁綱又叫橋劭想辦法,以三寸不爛之舌,說退敵軍。
橋劭走出宅門,回頭望了一眼,搖了搖頭,長嘆一口氣。
“大王,橋劭無能,未能勸動橋蕤,還未大王念及橋氏之人無辜,勿要大開殺戒,昨日約定,橋氏願照例遵從,大王若要治罪,就請治我一人之罪!”橋劭躬身請罪。
劉擎笑了笑,橋劭果然是聰明人,這個態度擺著,劉擎還能拿橋氏如何呢?
其實橋劭也做了準備,橋氏家僕丫鬟,悉數避於後宅,而且婉兒和霜兒,也躲在後宅,甚至他們已經將後門的大門栓上了,而橋劭,出府告罪,壓根沒打算回去。
這樣是橋婉教的以退為進之法。
“罷了,你且看看,你是做了多麼明智的選擇!”說著回頭,給了陳宮一個眼神。
陳宮一撅馬蹄,當即宣令去了。
隨後,橋劭便聽見隆隆之聲傳來,一列列兵士抬著——那是樓梯?
橋劭發現他們抬的並不是那種梯子,而是樓梯,前頭用木頭釘上一塊倒鉤,用以固定,這東西,應該是城中閣樓上拆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