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快些睡吧,都是大人的事兒。”
李婉清緊張道。
“李小姐,我娘和我說過,咱們到了北港,幾個弱女子要是沒了依靠,不知會遭什麼樣的禍事,娘說施大人不僅年青,而且心地好,又身居高位,有他的庇護至少能讓咱們過上安生日子,李小姐……”
轉身看著李清婉,小愛說道。
“你也得為自己打算,畢竟,再怎麼樣,這也不是在家中。”
其實,小愛更想說,你已經不再是過去的大小姐了,對於自幼生長在青樓的她來說,這一切早就是耳濡目染,女子總是要託庇於男子,越是沒有依靠的時候,就越是如此。
她娘沒有依靠,去了找那位施大人,那麼她呢?
“小愛,不要胡言……”
恰在此時,隔板傳來的一聲嬌媚的吟聲,讓她的臉頰一熱,那人實在是太荒唐了,就不知道這,這船艙這麼單薄,你們這麼荒唐,還讓不讓人睡覺。
惱人的哼了一聲,李婉清憤憤說道。
“這個壞人……”
雖然憤憤的言語,可語氣中卻盡是幽怨,接下來的一夜,躺在床上的她想要睡覺,可隔壁的聲音卻一絲不落的傳到這邊,那些紛亂的求饒聲、乞憐聲、哭泣聲只惹得她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那邊聲響才算是消停下來。然後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次日,再次醒來時,卻發現徐佛一夜都沒有回來。
看著旁邊熟睡的小愛,想著這小丫頭昨天晚上的話,李婉清不由長嘆口氣,心裡又是一陣五味雜陣。
穿好衣衫,對著銅鏡打扮時,看著腫脹的眼睛,她只是嘆了氣,倒也沒說什麼。
收拾一番,拉開推門時,卻迎面看到了施奕文,連忙行禮道。
“小女子見過大人。”
“李姑娘不用這麼客氣……咦?你的眼怎麼腫了?”
施奕文詫異道。
“你昨晚沒睡好?昨天晚上沒有浪啊?”
“你?……”
李婉清一陣氣結的翻了個白眼:
“還不都是怪你!荒淫無度,擾得人家不得安生。”
說出這番話時,李婉清的臉頰頓時變得通紅,面紅耳赤間她匆匆退回了艙室,拉上艙門不再說話。
原來……
直到這時,施奕文才想到兩間艙室緊挨著,就隔著一層薄薄的木板,那豈不是說,昨天人家一個黃花閨女聽了一夜的……床。
這事……確實有點荒唐啊!
“呃, 那個,李姑娘,以後我會注意的。”
話一聲出口,施奕文就後悔了,這說的是什麼話啊!
尷尬的離開了尾艙,來到船艉施奕文抬頭看了一下太陽,然後問道。
“現在我們在什麼位置。”
“北緯三十一度,長江口大概在我們以西100海里。”
快到北港了!
施奕文點了點頭,看著擠在甲板上的流民,看著那一張張菜色的臉龐,大聲說道。
“大傢伙放心,最多三天後,就能到北港,等到了北港,你們就能分到地,就能吃飽飯,再不用捱餓了!”
能吃飽飯了!
瞬間,那些面黃肌瘦的流民臉上就對未來充滿了期望,希望的目光從他們的眸子中迸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