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噹’一聲巨響,穹頂形課室的大門被吳笛推開,課室中,正在進行每日必修刀工早課的百餘名學員們手下的切菜節奏紊亂,一個接一個的停下手中的動作,朝著門口望去。
陽光照射下,大門口吳笛的身影彷彿在發光一般,看在眾人眼中略顯朦朧。
“什麼人?”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喝喊出聲,言語中略有不快。
畢竟在專心切菜練習刀工之時,突然被人擾亂節奏總歸不是一件多麼愉悅的事情。
感受著眾人火辣辣的視線,吳笛依舊淡定,反倒是項成略微有些不知所措,雖然在外院的時候,他也是受人關注的焦點之一,但是也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
現在的項成感覺自己和吳笛就像是兩個囂張的插班生,第一天便是引發巨大的關注。
然而出乎項成意料的是,當他代替吳笛向眾人說明了兩人的身份,是新加入廚神堂的學生之後,整間課室先是一靜,而後便是充斥起歡聲笑語。
“什麼啊,原來是同好啊,我還以為是那幫雜碎又想來鬧事呢。”有人笑著說。
“我們這裡真是好久都沒來新人了啊,今天大傢伙各展身手,迎接新人啦。”一個梳著單馬尾,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女子大大咧咧的說道。
“哎喲,這項兄弟耍的單手刀啊,可以啊。”有人調侃項成,但不是那種嘲諷式的調侃
“這位兄弟怎麼老是繃著張臉啊,不用緊張的,來到這裡,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一個外表陽光的青年上來便是摟著吳笛的肩膀。
對此,吳笛反常的沒有甩開,因為這裡的氣氛確實讓他感覺很舒服。
相比較於內院其他地方的激烈競爭,人人針鋒相對,廚神堂這個幾近沒落的地方算是一個例外。
在座的百餘名學員,他們加入廚神堂,都有各自的原因、苦衷。有的是處於對廚藝的熱愛,有的則是在因為受夠了爾虞我詐的競爭,還有的則是在其他方便的天賦太低,處於墊底的位置,心灰意冷又不想離開內院所以選擇了廚神堂等等等等。
這些在其他方面不盡如意的學生來到廚神堂感受到的是一種歸屬感,這是他們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正是這份歸屬感讓他們凝聚在一起,哪怕是面對內院其他堂學員的欺壓也再無畏懼。
項成此時也是暈乎乎的,原本以為自己和吳笛這兩個囂張的插班生將會遭到老生們的‘招待’,沒想到最後卻是這樣一幅和諧的場景,確實讓人很是舒服。
就在項成這樣想著的時候,一道彷彿可以穿透人心的刺耳摩擦音響起,令所有人都是不約而同的捂住耳朵,怒視著後方的某個位置。
“範浪,你想作甚。”單馬尾的大大咧咧女子何蓮蹙眉喝問。
“想作甚?我倒是想問問你們到底想作甚,現在是早課時間,這些食材可全都是中午要用的,因為這兩個來路不明的人耽誤準備工作,這個責任誰來負責?”範浪說。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緘默。
“來路不明,吳笛和項成現在也是我們廚神堂的人,什麼叫來路不明。”何蓮說。
“呵呵”範浪冷笑一聲,說:“你們難道忘了以前的教訓了?搞不好他們就是其他堂的人派來的也未可知啊。”
聞言,眾人的臉色頓時有些不自然起來,連帶著看向吳笛兩人的眼神也有些不對。現在若是吳月半在的話,憑著他與在場大部分人的熟識,誤會自然很快便是能夠解除。
“那你想怎樣?”何蓮邁出一步,問。
“很簡單,測試一下他們的基本刀工,比如在時限內將這裡一百人份的食材全部處理完成,做不到的話就滾蛋。”範浪說。
“終究還是來了。”項成心道,偷偷看了眼吳笛,發現吳笛依然淡定,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
“一百人份?”包括何蓮在內的其他老生皆是譁然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