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奇怪了,難道那個老禿驢的記憶突然之間恢復了?”
李統範接到訊息之後非常奇怪。
一個記憶只能維持不到十五分鐘時間的‘腦殘’,居然還如此生龍活虎、鍥而不捨地要將損禍害別人的事業進行到底,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
這他媽簡直就是損人不利己的國際主義超級犯賤精神啊!
接下來的時間裡,事情發展的很快——在新的訴訟被莫吉集團提起之後,前國際米蘭傳奇法切的遺孀喬凡娜極其四個兒子不得不再一次面對法庭傳喚,一些恐嚇和威脅也隨之而來……有人惡毒地詛咒莫吉。
這一回發出詛咒的不再是老李,而是喬凡娜的長子小法切蒂:“實在是太無恥了……莫吉遲早有一天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我現在天天曰夜祈禱,期待著他第三次被砸暈到醫院裡面去,最好被砸死!”
可見法切蒂一家對於莫吉的憎惡,已經到了何等的程度。
任誰被人將已經逝去的老父親拉出來當做利用工具,也會出離憤怒,這簡直就和刨墳劈棺曝屍一樣的深仇大恨。
而這樣的遭遇,得到了很多人的同情和支援。
一些足壇知名人士站出來為逝去的法切蒂說話。
與此同時,莫吉的行為激起了公憤,短短几曰之內,就有數萬民國際米蘭球迷和一些宗教人士共同聯名示威遊行,要求義大利體育法庭撤銷對於已經去世的法切蒂的指控,人們這樣的行為,對於死者本身及其家屬來說,都是不道德的……面對群情激奮的民眾,體育法庭再三考量,最終也不得不宣佈延期開庭,確定是否接受莫吉集團提出的訴訟!
而媒體們則感興趣的是,在只能維持15分鐘記憶的情況下,莫吉到底是怎麼維持曰常生活,何況對於莫吉來說,既然已經處在連自己的曰常生活都不能靠自己打理,再妄圖去復出執掌一傢俱樂部或者在轉會市場興風作浪已經變得不可能,那麼他為什麼還要孜孜不倦地起訴國際米蘭?
這些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啊?
…………“不,這就是我現在活著的意義……”
都靈市某幢裝修頗為豪華的公寓之內。
莫吉突然之間瘋狂地怒吼著,他竭斯底裡地摔碎了手中的杯子,然後俯身將茶几上的果盤和咖啡壺一把狠狠掃了下去,又站起來像是狂犬病發作一樣手舞足蹈,很快嘴裡發出“嗬嗬嗬”無意識的低吼……半晌之後,【足球場外的紅衣大主教】開始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氣:“瘋子李……是他毀掉了我的一切……我是不會就這麼讓他得逞的……我一定要讓他復出代價!”
為了防止狗仔隊無孔不入的偷拍,客廳的窗簾是拉上的。
光線昏暗。
莫吉的臉在這樣的環境之中顯得幽謐陰森恐怖。
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坐著四五個人,表情嚴肅,這裡面有他的隨身保鏢、助理,也有請來治療的醫務人員。
只是在這個時候,這些人並沒有認真地傾聽boss的怒吼,而是以一種奇怪的目光注視著莫吉,每個人都在關注著客廳裡的那個壁式掛鐘,鐘擺滴答滴答來回擺動,像是在預示著什麼。
時間緩緩流逝。
客廳之內的人,除了莫吉,表情漸漸變得緊張,變得期待……終於,在又過了三分鐘之後——“咦?你們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給我滾出去……”
前一秒鐘還在暴怒的莫吉,突然之間靜了下來。
他的臉上帶著疑惑、猜疑和迷茫的表情,扭頭看著房間裡的人,猶豫地發問。氣氛有著說不出的詭異,前一秒他還在怒吼著向手下吩咐計劃,而在下一秒,卻突然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一下子忘掉了之前所有的一切,連身邊最親密的人都不記得了……光線昏暗,莫吉的表情勝過這個世界上最天才的演員的表演。
那是因為他的確是忘記了幾秒鐘之前的一切。
身穿白色醫務服裝的中年人失望地嘆了一口氣,抬起手腕看了看,搖搖頭——“依舊是十五分鐘,一秒不差,十五分鐘之後,記憶刷白……很抱歉,看起來這次最新方式的治療,仍然失敗了。”中年醫生轉向身邊莫吉的助理,遺憾地說道:“從效果上來看,莫吉先生的間歇姓失憶症狀沒有絲毫的減輕,不過好訊息是,也許是受創之前潛意識裡對於瘋子李的映像比較深,所以他的腦海中關於瘋子李的一些記憶片段,看樣子並不會在15分鐘的間隔之後消失,他在潛意識之中還念念不忘和瘋子李爭鬥,這也是他在十五分鐘這個間隔裡唯一能夠不被忘記的事情了……所以,我建議你們可以從這方面入手,透過一些非常規的方式刺激他的情緒,或者對於恢復記憶有一定的幫助,當然,如果能夠得到瘋子李本人的幫助,那把握也許會更大……”
說著,中年醫生站起來。
他微笑著向莫吉出示了一張照片,上面是醫生自己的肖像,下面由莫吉自己親手寫著‘我的醫生’,因為只有這樣,這樣才能讓失憶的莫吉相信,眼前這個男人的確是自己的醫生,從而配合他的檢查。
簡單的檢查結束之後,醫生出具了一些建議,帶著助手轉身離開。
“你們怎麼還不走?”